般般理解了,她想的是别的,“那土地也是可以自由买卖的了,有钱人的田地会越来越多,百姓的土地越来越少。”
“这样也会引起民愤吧?没有田地的百姓如何活命都成了问题。”
嬴政沉吟片刻,“我也想过这个问题,目前还没有有效的变革措施,要变动也是很久之后的事情,当下先放一旁,不急。”
也是噢,要变革也要先等统一之后。
“治理国家原来也不是容易的事情。”般般煞有其事的唉声叹气,“对比起来,打仗竟是第一简单的了。”
嬴政:“历来打天下容易,守天下难。”
般般也没想到自己推动铁犁牛耕是为了让百姓们少些劳累…这也能引发一系列的问题。
那她推行的六疾馆,又会有什么样的影响呢?
“能有什么影响?”嬴政握着她的手轻轻捏捏,语重心长道,“硬要说的话,我并未看到缺陷,唯独可能会出现的官僚腐败现象也被有效的遏制。”那些女官直接对王后负责。
六疾馆在某种程度上稳定了社会治安,保护了劳动力,也打压了奸商、压抑医界的价格。
无论从哪方面都是好事,正是因此,嬴政才会决定扶持它。
表妹不仅是他的妻子,更是他的伙伴。
姬长月传回的消息,般般也知晓了。
夜里用膳,她还在托腮闲闲道,“表兄正愁没有正当理由罢免那些不肯向着你的臣子们,他们留着也是祸患,端看有多少人能被嫪毐策反,连根拔起也省事。”
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嫪毐被逼谋反都是好事。
她知晓表兄从头到尾都有打算,也不担心他。
用了膳,嬴政陪着般般在院里溜达散步,迈入了五个月,她感觉每一天的肚子都仿佛比昨天的大些。
入了夜,梳洗过后回到内室,她探头瞧了一眼浴室内,嬴政正在沐浴。
待嬴政出来,微湿润的长发散落,柔软了他眉眼给人带去的锋利,尤其昏黄的烛光中,他的脸庞被摇曳的火苗映出几分温柔。
他刚过来,表妹便一股脑往他怀里钻,柔软的手摸来摸去,毫无章法的乱点火。
“我看你也是憋的狠了。”他分外调笑,捏捏她的圆脸。
“不要只说我。”她不乐意,催促他快些。
“你别动。”他止住她的动作,要再不出声,她非要扯得他压在她身上不可。
他将人抱起来,让她与自己面对面,心里还记得侍医交代的,也不敢太放肆,只是还没有怎么亲吻、抚摸,都有些泛滥成灾。
时隔多月的亲密接触,两人都有些克制不住,好在他理智犹在,还能控制自己。
表妹却是委委屈屈的,隔靴止痒一般不痛快。
浅浅来了两次,他也是无奈,只好离开她。
她以为他不来了,懵懵的抱着人。
下一刻,他潮热的吻覆其面上,撩开她淡薄的衣襟。
以指搅弄春水。
她所有的一切神态变化,具被掌控在他的手中,断续的咽呜,破碎的呼吸,临空时无意识寻找他唇瓣的轻蹭。
弄完,重新带她清洗了一遍。
般般已经昏昏欲睡了,耳边是表兄不断问她感觉如何的话,她回答没事都回答倦了。
她的确是憋坏了,次日起身都没那么难受了,神清气爽了许多,不过记得昨晚在浴室,仿佛半睡半醒间看到表兄自己无奈的在做手工活。
看起来还怪可怜的,替她解决了,她睡着了。
到了晌午,他回来时带了一个侍医,听侍医诊脉确认无事才肯放心。
“去甘泉宫为太后诊个平安脉。”嬴政顺口道。
“诺。”侍医顺从离去。
侍医离去时,心里感慨王上与王后感情当真亲厚,到这种情况竟然也没有纳妃的意思,听说这几个月王上闲暇时候与王翦老将军习武。
甘泉宫,姬长月正端坐着翻看匣子里的物件,一件一件被她取出来丢弃,侍医登殿诊脉。
她收拾了这么久,也确实累了,将这些全都赏赐给了下人,“不乏珍贵的物件,你们拿去卖了换钱吧。”
侍医眼观鼻鼻观心,等候太后坐下,搭上丝帕为其诊脉。
姬长月盯着他看了会儿,忽然道,“你是往日里照顾王后的侍医吧?”
“正是,下臣徐清风,于妇科上有些心得,专门照看王后的胎儿。”
姬长月轻笑了一声,“看来你是王上很放心的人,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清楚。”
太后意有所指,目光瞟了一眼她自己的手腕。
徐清风垂下眼睛,恭恭敬敬,“这是自然的……太后娘娘劳心劳力,身子有些亏损,下臣可要开些药为您煎了服用?”
太后不希望旁人知晓她近两年妊娠过,徐清风自然嘴巴会放严。
姬长月闻言,神态稍松,叹了口气道,“药么,也没什么好吃的,苦的很,放着不管自己也会好的。”
她生的是双胎,的确对身子有些亏损,不过并无大碍。
“这如何能行呢?太后是一国之太后,王上的生母,您的身子要紧。”徐清风忙劝道,“下臣想法子开些不那么苦的药便是。”
姬长月是个好性儿,随意点头,随他去了。
徐清风坐下写方子,姬长月瞄了几眼,忽然问,“我的身子都是事后亏损的么?”
徐清风不解,“自然是。”
“女子怀有身孕后,若因为身子孱弱不能落胎,这种情况下胎儿不会对母体造成更深的影响么?”
徐清风想也不想,“太后身子强健,并不孱弱,是以这类情况不会发生。”
姬长月愣住,迟疑半晌,也不打哑谜了,“我的身子,我那胎不存在不能落掉的情况?”
徐清风是嬴政的人,她没什么好瞒着的,解决自己的疑问更要紧。
姬长月愣,徐清风就更愣了,他万分不解,“太后,您的身子十分康健,怎会有不能落胎的情况?便是现在您落胎儿,顶多亏损些,吃些药也就补回来了。”难不成还能比生孩子更亏损身子?
姬长月听罢这话如遭雷劈,脸色骤变。
徐清风走后,她枯坐在桌边,呼吸艰涩不稳,尖锐的指尖掐破了掌心,她整个人都在发颤。
当时为她诊脉的侍医说她身子孱弱,落胎有危及性命的风险,姬长月惜命,怕死,迫于无奈远赴雍地产子。
这一切原来都是假的??
哈哈,果然他从一开始就在欺骗她,目的是靠着她攀高,哄她生子改变命运,如今更是想要利用她杀她的儿子。
姬长月气疯了,呼吸粗重气息不平,‘噗——’一声,口吐鲜血,昏厥过去。
嬴政与般般赶来,见到的就是发疯的太后。
“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我要他不得好死!”
“阿母。”嬴政立即上前扶住姬长月,“您这是怎么了?”
“我恨他,杀了,杀了……杀了!”姬长月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紧紧抓住儿子的衣襟,神态苍白崩溃,“我好糊涂,竟为他生下两子,恶心!”
说着,她干呕出声‘呕——’,吐不出任何东西,尽是鲜血。
嬴政看到鲜血,瞳孔一震,忙拿帕子给她擦拭嘴角。
“我只恨我没有亲自杀了那两个孽种。”姬长月哈哈大笑,“他们身上流着那贱人的血,如何配活着!”
她连同那两个孩儿也恨上了。
般般猛地捂住嘴,内心一万个卧槽,她都听见了什么?
孩子?姑妹居然与嫪毐有孩子么?
难怪她去雍地养病……难怪前段时间表兄情绪不对。
“很快,孩儿会将嫪毐送到阿母跟前,您想如何杀便如何杀。”
至于那两个孩儿,他那么喜欢杀自己的孩子,嬴政怎会不让他如愿呢。
安抚好姬长月,夫妻两一同离开甘泉宫,受到震撼多过于吃瓜,般般转移话题道,“去踏雪轩瞧一瞧玄曦吧,它咬了嫪毐,不知有没有被安抚好。”
“此事没有告诉你,只因此为母后的私事。”
两人的声音几乎是一起发出的。
般般眨眨眼睛,安慰他,“没关系。”
见她全然不在意,嬴政又补了一句,“而且,你脸上藏不住事,你知晓了只怕要露馅。”
般般:“……?”
第73章 6000营养液加更 “妻子先倒戈了。……
这到底是什么话?
般般气鼓鼓的瞪人,用手指狠戳嬴政的肚腹。
“你——”
“我欠敲。”
不等妻子说完,嬴政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学会抢答了。
幼时的回忆顿时浮现在二人眼前。
彼时般般为了偷点懒喂他吃了三碗饭,借口消食央求他出门赏花,他不乐意去,姬长月说姬修为他请了老师,他一时高兴,答应表妹赏花。
不过虽然他答应,嘴上却不饶人,他纳闷严寒时节到底有什么花可赏,便说‘冬日唯有梅花开的艳,你怕是赏不来。’
她当时也是这般气鼓鼓的戳他肚子,说他肚子吃的鼓鼓的,人也鼓鼓的,他未解其意,她说他这是欠敲。
当日他是如何说的?
他仿佛是随口道了句‘我不懂你’,如今当然是都懂了。
果不其然,般般被逗笑了,笑完顿觉没面子,撇过头高扬下巴,“我才不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