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真正要决定打的时候,那就不但不能再克制,还得要故意挑事,让苏方开火了。
赵凌成站了起来:“有什么撑得住撑不住的,我身体很差吗?”
他之所以气啾啾的,是因为他只坚持了大概十二分钟左右。
男人嘛,不太行的时候,就尤其敏感。
祁政委又问:“你脸怎么是红的,还那么烫,如果感冒,你可以耽两天再去。”
陈棉棉还挺担心,怕赵凌成要追问她的异常,或者是把她举报上去。
但其实赵凌成不会那做的,哪怕她真是间谍,他也不怕。
因为就像他爸坚定相信,只有土八路能救这个国家。
他们所研发的各种大杀器,才是能让这个国家立于不败之地的关键。
守好军工,就能守住一切。
外面下雪了,风刮的刀子似的,赵凌成拉上拉琏,跳上了工程车。
还不到十分钟,他在床上的表现简直差劲。
但下次吧,等采集完数据回来,有了宽裕的时间,他必须把时长提上去。
……
在基地家属们看来,陈棉棉都算是个传奇了。
一场又一场的大雪,转眼就要过年了,妞妞也该学爬行了。
陈棉棉在用姜霞给的毛线给妞妞织小毛袜子,也顺带着,要给那帮老右派们也一人织上一双,姜霞砰砰砰的,在敲门。
陈棉棉一开门她就说:“你记得那个活土匪,魏摧云吧,他又赶羊来了。”
陈棉棉问:“咋,他是不是给了你一群老公羊?”
眼看过年,正是吃羊肉的时候。
要是魏摧云送基地一堆又骚又膻还炖不烂的老公羊,陈棉棉要杀到泉城,跟他吵上一架,换一群小羊回来吃的。
姜霞摆手,却提起一只脏兮兮的旅行袋说:“他说送你的。”
又说:“他还说让我带个话,就说他男子汉顶天立地,一个唾沫星子一根钉,跟你打的赌他不会忘的,但最近他要出门,大概要两三个月后才能回来,如果回不来,那他就是死了。”
陈棉棉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还得结合最近看到的新闻。
据说中苏边境上最近一直有摩擦,而魏摧云是去苏联还债的。
那他会不会故意挑事,搞到对面的军人朝他开枪,然后两国之间就会开战?
但陈棉棉记得书里头写的是,到今年秋天才会正式打仗呢。
也就是说魏摧云最终没挑起事,平安回来了。
她和魏摧云打了个赌,到明年春天,也还有工作要他去干,那就等他回来再说吧。
陈棉棉接过袋子打开,姜霞一看,哇的一声:“这么多杏干儿?”
但又觉得不对:“小陈,那姓魏的好端端的,给你送杏干儿干啥?”
当然是因为曾风了。
他去了泉城之后,直接就把邱梅给架空了。
然后整天跟在林衍身后,动不动还会亲自上手放炸药,而且要是下雪,邱梅觉得大家就该休息了吧。
但曾风不,手上都冻起疮了,可他就是不休息,一个月内,他几乎踏遍了整了河西。
就不说魏摧云震惊了,像严老总,祁嘉礼和他那帮老右派朋友们,谁不夸一声曾风同志觉悟高。
魏摧云没想到曾风那么积极,不好意思嘛,所以才会送杏干来道歉。
而比较妙的是,曾风是在找金子,但他不会明着讲。
挖掘线路由林衍规划,他甚至都不知道金子的事儿,可是因为陈棉棉提前讲过,曾风就会认为,林衍也在找金子。
这么一来,他就要表现的比林衍更加积极,工作也就干的热火朝天了。
在楼上听到活土匪几个字,黄琳就下楼,凑热闹来了。
她还挺了解的:“那姓魏的是上苏联还债去了吧。”
又伸手:“给我尝尝这杏干儿。”
陈棉棉抓了一大把杏干给她,笑着说:“明年咱们家属组织一次下乡活动,你也跟着去,我让你吃鲜杏子。”
黄琳却说:“我家老曾已经拿到调令,明年就能回申城了,下放,我只怕等不到呢。”
陈棉棉说:“既然已经拿到调令,那干嘛不现在走,申城那么暖和,这儿多冷。”
黄琳笑了一下,但没说话。
也是在电光火石间,陈棉棉突然想起来,她姐就在友谊商店工作。
而且黄琳家也有很多妞妞吃的这种奶粉的罐子,再加上曾云瑞经常巴结曾司令,那必然也了解曾司令。
她拉着黄琳进家门,端出一盘自己炸的油果子,又给她泡茶:“吃点我炸的油果子。”
黄琳咬了一口油果子,有点惊讶:“你怎么炸的,比大灶上的酥多了。”
陈棉棉再递两枚:“酥你就多吃点。”
打着爱妻人设的曾司令有没有可能出轨,出轨的会不会就是个外贸售货员。
反正过年闲着,陈棉棉先从黄琳这儿摸个底吧。
妞妞被她放在婴儿床里,现在两只小手一攀就能站起来了。
耸耸小屁屁,踮踮脚,她指着桌子上,报纸上硕大的’西’字说:“xi,xi!”
黄琳愣了一下:“她会认字儿?"
妞妞确实会认,陈棉棉只要教过某个字,她就会指着发音。
但叠字还是只会叫妈妈,妞妞和苗苗,别的不会。
陈棉棉想问曾司令的八卦。
但作为幼儿园园长,黄琳被妞妞吸引了注意力。
她说:“你家小妞应该不是一般的聪明,等着,我去给她拿几套早教书。”
第53章 抢功
黄琳只有一个儿子, 小名叫康康。
她管得比较严,几乎从不让下楼来玩儿。
但她觉得妞妞的智慧超于同龄婴儿,需要早教,上楼一趟, 就把康康带了下来。
还把康康的早教课本也带来了, 有英文儿歌, 俄语故事集, 还有珠算和语文。
黄琳还得批评陈棉棉几句:“咱们做女人的,年轻时眼光放亮挑个好丈夫,结婚有孩子了, 就要以孩子为重, 尤其是女孩儿,要教琴棋书画,将来才能高嫁。”
陈棉棉感谢她送的书, 但不赞同她的说法:“女孩子不是非要嫁人的。”
不想讨论这个话题, 她举课本看妞妞:“这个字读什么呀?”
妞妞吃一口小手手, 说:“ben, ben。”
陈棉棉是随时会给她指字儿, 只要教过一回妞妞就能记住。
康康一看妞妞爱学习, 抢着给她当小老师,手指着课本, 教她认字儿了。
妞妞扣着小脚丫,时不时吸一口口水, 听的全神贯注。
女同志们闲聊, 很容易扯到八卦的。
陈棉棉先引话题:“听曾风说他妈挺普通的,怎么就能嫁给曾司令的?”
黄琳说:“东北知道吧,咱共和国的摇篮, 曾风他外公是一家大钢厂的书记。”
又说:“曾司令本家一般,但他干爹是海军部队的老司令。”
干爹和老丈人都是助力,但又不算很稳妥。
也就怪不得曾司令要把一双儿女全送到西北来刷政绩了。
陈棉棉又说:“听说曾司令是出了名的爱老婆,听着我都羡慕。”
黄琳反问:“如果我爸是钢厂老书记,能扶持我家老曾当官,他敢不爱我吗?”
又颇轻蔑的说:“要我说呀,女人靠娘家真不算什么,要长得漂亮,多才多艺才叫本事,我姐就因为长得漂亮又有才华,都被法国来的外交官追求过呢。”
陈棉棉一想:“你姐年龄不小了吧,还是单身?”
说起她姐,黄琳格外骄傲,:“我姐可是14岁就拍过电影的,那会儿还没解放呢,申城好多小开排着队追她的,头婚嫁的海军团长,可惜出海没了,后来还是友谊商店的经理亲自登门,专门请她去当售货员,站柜台的。”
陈棉棉听出意思了,遂又说:“既然有外交官求婚,你姐就该嫁呀,说不定还能跟着出国,你也能跟着沾光,以后康康长大了,也能跟着出国呀。”
申城人天然的爱出国,陈棉棉这话也说黄琳心坎上了。
但她叹口气,低声说:“其实吧,我和我姐不是一个妈,她也就偶尔帮我买点东西,别的忙一概不帮,我家老曾的工作都是曾司令帮的忙,找我姐?没门。”
她又转口问:“你炸的油果子怎么那么酥?”
陈棉棉说:“油果子想要炸的酥,秘诀只有一个,多加猪油。”
黄琳又说:“对了,你再出去打几头野猪呗,肥,油多,咱们用来炸油果子。”
天寒地冻的,出去打野猪,陈棉棉不得被冻死?
她大概明白了,黄琳大姐是原配生的,黄琳妈是填房,俩姐妹关系也就比较淡。
但黄琳都28了,她姐至少也得有三十岁。
三十岁的寡妇,法国来的外交官求婚都不答应,那必然是想嫁个大人物。
陈棉棉再回忆,就发现原书中,女主的继婆婆好像就姓黄。
她再问黄琳:“你姐是不是懂法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