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好看的,不用换。”
“我不喜欢,你快给我换。”沈黛才不依,她真是怕晚上穿成这样睡,那崔彦又要在她身上施展兽性了。
“我说不换就不换。”
崔彦理都不理她,径直就往门外走去了。
沈黛气极了,只能自己忍着全身酸痛,试着下榻去寻找那白色的普通寝衣,只刚伸了个腿落地,就感觉身下撕裂般的难受,一个腿软就栽倒在地了。
只听见室内“砰”的一声响传来,才走出几步的崔彦一个心惊,连忙三步并作两步的跑了回来,径直落到了榻前,瞧着摊到在地委委屈屈的女子,一个弯腰就将人捞了起来,放在腿上坐稳后,就没好气的轻斥道:
“你干什么,非要自己逞能。”
沈黛真是疼得眼泪都出来了,忍着没有流出来在眼圈里打转,红红的眼眶幽怨的看着他道:
“都怪你,不是你我也不会这么疼。”
本来崔彦还想借机教育她一顿的,怎么就是不听话,说了不换非要换的。
只她这娇气的话一出,刚才自己对她做的那些混账事儿就全部映入了脑海,她在他怀里一声声的无力娇喊着,可他就跟没听见似的怎么都不愿意停下来.......
确实都怪他,他的心早已软成了一滩水,只顺着她的话道:
“恩,怪我,我现在给你换。”
沈黛才像是一只斗赢了的小鸡仔似的“哼”了一声。
瞧她这傲娇的小模样,崔彦忍不住又亲了亲她红红的脸颊,才给她换了一身白绫寝衣后道:
“今儿穿白色的,明儿再穿红色的。”
“才不穿。”
沈黛哼唧一声,气得一个拳头就捶了过去,却被崔彦眼疾手快的捉住了,将他软若无骨的小手放到唇边亲了亲道:
“别捶了,爷怕你手疼。”
沈黛自然又是没好气的“哼”了一声才依。
待红蝉提了膳食进来,少不得又逼着她进了一些温热的粥食,才抱着人往床上去,他习惯了睡内侧,便自然而然的将人放在了外侧。
然后自己准备跨到内侧去的时候,沈黛却稳稳捉住了他的手,可怜兮兮的道:
“世子,我不习惯睡外边。”
他没好气的咬牙道:“你不知道按照律法,女人都是睡在外边的么?”
然后钳住了她的下颚玩味道:“夜里你还得伺候爷起身,喝茶,嗯?”
沈黛倒是知道,在古代不仅是后宋,女人不管是妻子还是小妾确实都是要睡到床外侧的,目的就是为了好照顾丈夫晚上起夜,只她认床实在太严重了,好不容易睡习惯这张床,又要被挤到外侧去的话,她真怕是一个晚上都睡不好了。
本就累极了,再加上睡不好的话,她真觉命都会短了半截。
她从来都知道如何利用女人的优势,电视里不是常说撒娇的女人最好命吗,便娇羞着往他身前拱了拱,一只软弱无骨的手还在他身前轻轻划着圈,软软的道:
“可我在外侧会睡不着的。”
感受着身前一坨软软的小东西紧贴着,还有那若有似无的香气萦绕在鼻尖,他只觉得心软难耐,什么跟她争执、讨她生气的念头都没有了,不假思索般抬腿就睡在了外侧,然后一把将人搂在了怀里,让她的脸颊枕在他的肩上。
软玉在怀,心里无比满足,不自然的就想起了傍晚在园子里的所见所闻,便想着该是多关心她一些,便轻捏着她腰间软肉问道:
“那会儿跟丫头在园子里闹什么呢?你一个主子,哪还有你亲自动手的道理,下面的人若是不好用,你只管告诉了长橙,让他处理了就是。”
沈黛心想,你倒是把那个垂涎你的丫头先给处理了,这会儿指点起她来头头是道,只她肯定还要维护她自己看中的人,便道:
“世子误会了,今儿去逛潘楼大街的文化夜市,在那新得了一盆植物,那胡人说是来自摩伽陀国,可以做调料烹饪美食,所以才买了回来让园子里善种地的丫头先研究着,若真研究出来了,少不得可以给老百姓推广、推广,再不济还可以在自己家里食用来着。”
“给世子改善改善口味也好。”
崔彦听她说“自己家里”时就是一阵愉悦,心想着她都已经把这当家了,搂着她听着她絮叨,还惦念着给自己做些好吃的,他瞬间都有了一种这就是家的感觉。
无意识的捏着她腰间的手指也用了用力。
他也明白,她一向于美食上有自己的想法,偶也钻研一下农事,今儿更是亲耕农事,将美食和农事结合起来,实在是一个极妙的想法,这样的女子,跟在汴京世家大族的女子都不同,他实在喜欢的紧,不经便想起了那次去荷花村走访的事儿,便问道:
“我记得在江宁那时候,就让你空了整理一份能改善农耕相关的纪要,现在怎么样了?”
沈黛真是无语了,这人是不是疯了,睡完她还要来考校作业。
她拒绝接受这个作业,便直接一个整个头都埋在他的颈项,不留一丝缝隙,假装自己看不见、也听不见。
崔彦只觉好笑,轻轻摸了摸她的发丝道:“你怕什么,我就问一问。”
沈黛却还一直装死,一句话也不想回,他便只能无可奈何了的闭上了眼睛,脑海却不禁想起下晌那会儿和柴二陛下的对话。
“那些女子惯会恃宠而骄,你就冷着她。”这是他的原话。
“你舍得?”这是柴二陛下调笑他的话。
他当时是怎么回的呢,貌似是:
“这有什么舍不得的,这样驯服不了的女子还留着干嘛”。
此时再想想自己这一个晚上的退步和殷勤伺候,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干了吗?只感觉一阵脸疼。
好在她还是有限度的,只在这些小事上跟他闹闹脾气,大事上一向是拎得清,从不轻易给他惹麻烦的。
他舍不得她哭,舍不得她难过,少不得便低下头哄一哄了。
还舍不得她软嫩的身体离他太远,不禁又长臂一勾,将人往怀里紧了紧,然后身体不受控制的就压了上去。
女子还想推拒,喑哑着嗓子喊着不要,双臂却已经被人反剪在身后,上方也传来男人冷漠暗哑的声音:
“说不要的话,就先把农学纪要交上来。”
女子再没声了,就如同一只被遗落在北极的小企鹅,笨拙的动弹不得,只能任由男人在她身上胡作非为。
不一会儿寂静的夜色中,在这氤氲的异香的逼仄空气里,满室都响彻着女子喑哑的哭泣声。
.......
翌日,只刚不过四更,崔彦便睁开了眼,见手脚都趴在自己怀里睡得深沉的女子,眉头还微微蹙着,想着昨儿夜里确实要得狠了点,她身上估计还难受的紧,这会儿肯定还不舒服在,便没有扰她,只指腹在她眉间轻轻抚了抚,就轻手轻脚的起了身。
临出门时又忍不住回头看了看,只见她仍是小小一坨趴在樱粉色褥子上,雪白的小脸被映得惨白惨白的,刚抚平的眉间又蹙了上来,他心中不禁一疼,想是有点后悔昨晚自己的孟浪。
这种情绪一直持续到早朝之上,大庆殿里柴二陛下和日参官门在共研国之大事,他却有点心不在焉的,眼前老是闪过那女子喑哑的叫喊声和紧蹙的眉头。
直到退朝后,柴二陛下将他留在了紫宸殿里,却没和他讨论政事儿,而是不怀好意的调侃道:
“昨儿那册子看的怎么样?"
崔彦虽和柴二陛下差不多是穿一个开.裆裤长大的,但是他为人一向克己守礼,再近的关系也不想与人分享这等私密的事儿,只没有表情道:
“没有看。”
只是咱们柴二陛下虽然与他一般年纪,也不过才二十有三,但是这些年后宫美人无数,于男女一事上早摸出了自己的门道,又是一起长大的伴读,对彼此都太熟悉了,看崔彦那尽力抿下的唇角就知道他口不对心,也不拆穿,只一副过来人的样子道:
“既没有看,你今日怎老心不在焉的,你还有甚不明白的?不如你说出来,我帮你诊诊。”
崔彦眉目挑了挑,柴二陛下还真是个中高手,早朝他就只有一瞬间想起那女子略微有些走神,竟就被他给看了出来。
真正是风月高手!
可他却仍然不愿意搭话,那女子和他之间的私密事,只能他知道,他是决计不会让第三个人知道的。
“呵呵,没出息。”
崔彦心中的小九九自然逃不出柴二陛下的眼睛,从昨儿开始他就计划好了,他要亲眼看看这个从不动情的童年好友,是如何一步步踩入他步好的坑里,看着他开窍,看着他为情所惑,看着他将放出去的话狠狠回弹在自己的脸上。
从小到大他最见不得的就是他一副不动如山、自信满满、毫不讲情面的样子。
等他卸下自己的高傲放在地上任人摩擦的时候,看他还怎么能说出如此劝慰他冷血的话来。
只见他轻轻松松又从一旁抽屉里拿出一个白色瓷瓶来,随后就丢给了他道:
“拿着,这有什么好愁的,人之常情,拿回去擦擦就好了。”
崔彦.......他知道他在说什么吗,这个一国之君也太不把他当外人了,君臣之间是可以随意讨论这些的吗?
不过想起年前自己还给他进献了一瓶治痔疮的药,他给自己回这个药瓶,仿佛也不是很出格了。
世人都以为官越大越轻松,事实却是恰恰相反,官越大越累,因为要处理的都是下面人处理不了的棘手的事情,而且还有很多上级、平级之间一些扯皮拉筋、勾心斗角的事儿,往往下衙之后才是忙的开始。
这不他刚处理了一日的公务,才呷了口茶就已经过了下衙的时间了,想起袖子里还藏着个柴二陛下给的那个药瓶,脑海里便划过涂抹药膏的场景,他不禁便有点出神了,不知道昨晚自己究竟将她伤成哪样了?
只给她涂抹这个药,他堂堂七尺男儿,竟还是有点不好意思的。
沉思间,宴七却适时递来了一封信道:“爷,宴一从岭南来的信。”
崔彦接过看了看,就知道是沈必礼从岭南寄沈黛的信,想着这都好几日了,自己也没有跟他说岭南那边的情况,还不知道她心里如何着急了,却并不敢问他,一边还要被他欺负着。
她除了跟他在床榻之间有些小脾气,其他大事上是真的很懂分寸了,从不催他,也从不让他难做。
想起柴二陛下那句“这有甚意思”,他觉得还挺有意思的呢。
想着正好今儿就蹭这个送信的机会,给她将药膏涂抹一下,便没什么不好意思了吧。
他刚决定好上了马车,车夫打了声马准备出发,就被一旁急忙赶来的人叫停了,是国公爷身边的长随,候在他车帘前头行礼道:
“世子,国公爷那边听闻你几日没回府,让你今晚务必回府一趟有要事相商。”
崔彦简直好笑,他和他不是前儿晚上才商量过,这么短时间能有什么大事商量,怕是他身边那位又扯了什么理由让他回去。
他们一家人快快乐乐不好吗,怎么什么事儿都要扯上个他,闹得人心生厌恶。
一旁长橙最是理解他的心情,仍是坚持问道:“爷,去茗园吗?”
“不,回国公府。”
他倒是好奇了,他们究竟要闹什么幺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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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节前是不是说过节后来爆更的,小作者说到做到,先爆更一周吧。
哈哈,上一个作话说到为啥后宋的的皇帝姓柴?
只是起名字的时候忽然想到,当年赵氏兄弟陈桥兵变窃取了柴氏江山,又想到司马氏也是如此,生活中也有很多前人种树,他人摘果子的行为,小说嘛,本就是yy,在自己臆想的世界用笔端将果子公平的还回去,而已。
至于“二”,只是因为他排行第二啦。
第52章 被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