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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逃妾到开国女帝_分节阅读_第178节
小说作者:花时有序   小说类别:穿越小说   内容大小:1.55 MB   上传时间:2025-12-11 12:40:26

  小叫花年岁不大,瞧着比颜适还小五六岁,秦萧无意与孩子为难,命人给了他几个胡饼,将人放走了。

  他坐在案后,拈着那封信反复端详,确认是秦佩玦的字迹后方拆开信封,待到扫完大致内容,脸色已然冷到极点。

  他自接掌河西四郡以来,心性历练得极坚忍,七情轻易不上脸。颜适难得见他露出这般神情,心知事态严重了。

  小心翼翼地问道:“大小姐信上说什么了?”

  秦萧神色冰冷:“她说,要去寻那孙彦,以后便跟着他回江南,让我不必寻她。”

  颜适脱口而出:“这怎么成!”

  秦佩玦对孙彦的心思,秦萧和颜适都心知肚明。换作别的男子,秦萧或许也就随了他们,只需男方家世清白、人品厚道,不会亏待秦佩玦,但凡有他这个叔父在,秦佩玦就吃不了大苦头。

  可是孙彦万万不行,绝对不行!

  且不说他和崔芜之间的那笔烂账还没理清,单是孙彦家中已有妻房,秦萧就不可能松口,何况还是远嫁江南,脱离他庇佑之地?

  河西秦氏再不济,终究跻身名门之列,断没有将自家千娇万宠的女儿送人做妾的道理。

  可秦大小姐不知吃错了什么药,放着凉州城诸多好儿郎不要,硬是看上了孙彦,死活要嫁他。为着这事,叔侄俩争执了不知多少回,虽都是在深宅内院,却连颜适都隐约听说了首尾,可见动静之大。

  秦萧心知秦佩玦任性,又爱钻牛角尖,唯恐她泥足深陷无法自拔,干脆把心一横,为她定了门亲事。男方生得一表人才,且是家中独子,父亲乃是节度使府颇得器重的属官,家境颇为殷实。

  这样的人家,不能不说是个极好的归宿,可惜秦佩玦看不上,寻死觅活地闹了好久。

  这才刚消停两日,还以为她冷静下来终于想通了,谁知她竟是打定离家出走的主意。

  “大小姐这辈子就没出过几回凉州城,怎么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连点痕迹都没留下?”颜适心细如尘,立刻意识到不对,“还有这信,谁替她送来的?”

第155章

  颜适能察觉不对, 秦萧只会比他更细致、更敏锐,思量再三,还是唤来秦尽忠。

  “佩娘出走, 说是要去江南,独她一人, 绝没有如此胆量,只怕有江南孙氏的人从中引逗。”

  牵扯上秦佩玦的安危,秦萧也顾不上清誉不清誉, 直截了当道:“若是回江南, 势必经过关中境内,我手书一封,你快马赶去上都,务必亲手交给崔使君,请她帮忙寻人。”

  秦尽忠毫不犹豫,当日启程, 一路未敢歇息, 硬是在十日内跨越大半个关中,进了上都王府大门。

  却不想崔芜倒是愿意帮忙, 只她人已不在关中境内, 鞭长莫及。

  许思谦得知前因后果,心知这事虽说不上大,却是极麻烦棘手,中间又隔着一个秦大小姐,只怕一个不好,就得累及河西秦氏百年清名。

  他思忖再三,拿定主意:“既是牵扯秦大小姐,咱们不好大张旗鼓地寻人, 依许某之见,还是以捉拿贼人为由收紧各处关隘,严查过往人等,再借机暗访。”

  “秦大小姐没有路引,亦非关中子民,若是沿途经过,势必会留下痕迹。”

  “阁下以为如何?”

  秦尽忠还能如何?

  许思谦不但答应帮忙,还顾虑到秦佩玦的闺阁清誉和河西秦家令名,竭力将事情影响压到最低,可谓仁至义尽,无可指摘。

  “如此,多谢大人。”

  崔芜却不知河西境内的诸多变故。她与狄斐同路,自出关之后,便化整为零,乔装商队赶往太原府。

  按照崔芜的计划,商队在前,叫开关隘城门,然后里应外合,与紧随其后的大军拿下城池,如此攻城掠地,一路杀将到太原府前。

  奈何计划赶不上变化,等入了河东境内,崔芜发现,她想多了。

  她想象中的河东道,城池林立、守军森严,过往关隘盘查如篦,一只苍蝇也飞不过去。

  实际上的河东道,流民四起、匪寇横行,城关形同虚设,单凭晋朝官军根本压不住阵脚。

  更有甚者,好些官军衣服一脱,腰牌一摘,直接加入匪寇行列,甚至比土生土长的草莽还要丧心病狂。

  好比这一晚扎营,狄斐亲自带人巡视四下,逮住一伙暗中窥伺的宵小,一问才知道,原来就是绛州守军。

  因着晋帝病重,接班人流亡东都,偌大的政权没了主心骨,底下人要么人心惶惶、不知所措,要么野心蠢蠢,拥兵自立。

  剩下的便是如绛州军这般,今朝有酒今朝醉。

  什么欺男霸女、横行乡里、搜刮地皮、裹挟青壮,只有想不到,没有他们干不出的。

  狄斐逮到他们时,这帮人刚杀了一伙逃难的流民,女人糟蹋了,财物劫掠了,末了将人灭口,屠了个干干净净。

  其中年岁最小的,还不到崔芜腰身高。

  乱世如沸,人命如芥,由此可见一斑。

  崔芜见惯流民惨状,一颗心日益冷硬,尸骸遍野仍能面不改色。

  她揉完额头,只吩咐了一句:“拖出去,砍了。”

  狄斐冲亲兵一招手,自有精锐上前,将磕头求饶的兵匪拖下。

  腰刀出鞘,寒光胜雪,血喷如泉涌,大好人头就此落地。

  自崔芜以下,连最圣母的丁钰在内,都对此见怪不怪。

  鲜血喷溅上裤脚,他也只是抱怨一句:“都是壮劳力呢,留着收编,或是干脆押回关中当苦力不香吗?咱们好些工程正缺人手。”

  崔芜冷笑:“你见过暴民吗?”

  丁钰眉头微拧。

  “人心善恶只隔一线,暴民也好,匪寇也罢,原先都是淳朴善良的人,可一旦跨过那条线,手上沾了血,人心的脓与恶被放出,就再也回不去了。”

  崔芜脸色平静,近乎冷酷:“这样的人,与山间禽兽无甚分别,甚至还不如禽兽,留着只会是毒疮、是祸患。”

  “不如尽早割了干净。”

  暴民可以杀,良民却不好收拾,数日后,崔芜再次撞见一伙流民。他们倒是不曾杀人越货,只占了一处山林,据寨而守。若不是崔芜派出的斥候眼尖,瞧出这帮人巡逻时拿的是锄头、镰刀一类的农具,险些当成响马之类的货色直接剿了。

  为首的斥候甚是机灵,知道自家主子对流民与暴民处置不同,寻了两个机灵手下,假扮流民央求收留。占据山寨的流民大约吃过亏,唯恐他们是匪寇假扮,没敢开寨门。见其中一人年岁尚小,瞧着是半大少年的模样,有失了孩子的乡民心中不忍,用竹篮吊着吃食送下来。

  斥候拿了吃食,回头将详情一五一十报与崔芜:“……这些人并不曾与卑职为难,拒守山寨只为自保。卑职瞧着,领头之人像是从过军,进退部署颇有章法,不在寻常校尉之下。”

  崔芜从案后抬起头,不是没听出斥候微妙的开脱之意:“如此,倒是可以试着接触一二。河东是何境况,他们应该比咱们更清楚。”

  至于如何接触?

  自然是直接打出崔氏旗号,堂而皇之开赴山寨。

  “我等乃是崔使君麾下,闻听河东战乱、外虏南下,特来平定暴乱,救黎民于水火之中。”

  “使君有话相询,还请诸位开门。”

  负责喊话的斥候正是得了乡民吃食的小将士,他拿着丁钰设计的扩音器——其实就是一大一小两个漏斗形状的倒扣在一起,能将说话声放大数倍,穿透力也随之变强——站在门前高声喊话。

  所谓寨门,其实是仓促垒起的土墙,墙头登起居高望远的箭楼,猎户打扮的乡民站在上头,显然听到了斥候喊话。

  他们交头接耳片刻,有人飞奔去报信。片刻后,箭楼上出现一名年过五旬的老者,虽须发微白,却是腰杆笔直,瞧着精神健旺。

  “崔使君的名头,老汉是听说过的,”老者迟疑道,“可我怎么知道,你们说的是真是假?”

  行商打扮的亲兵海潮般向两侧分开,居中一骑徐徐上前。小红马仰头长嘶,端坐马背的崔芜穿着利落的胡服袍子,手挽缰绳,对着箭楼遥遥抱拳。

  事实证明,崔芜耗费两年心血,为自己塑造的一重“仁德”金身并不是无用功。至少,这山中寨楼里的老者就听说了崔使君名号。

  “乱世求存艰难,老丈谨慎行事,崔某十分明白,”崔芜无意挑起战端,态度放得极为缓和,“我只问几件事,问明之后,立刻退走,绝不多作叨扰。”

  老者思忖片刻,极利落地一挥手,下一刻,紧闭的寨门徐徐开启。

  “使君请进来说话吧,”老者说,“不瞒使君,老朽在关中也有远亲,若非使君照拂,早死于战乱之中。”

  “使君恩德,老朽铭感五内,愿效犬马之劳。”

  崔芜可以肯定,这位老者绝非等闲之辈,寻常布衣可说不出这样的话。

  “如此,搅扰了。”

  她此行携了五百轻骑,只点五十精锐跟随入城。丁钰不放心,还想劝她多带点人马,却被崔芜一句话撅回去。

  “巡视个小山寨,就要五百精锐压阵,日后遇上铁勒主力,还活不活了?”

  丁钰无言以对,只好随她。

  寨门之内依山而建,原先大约是匪寇据点,却被这帮乡民反客为主。崔芜一路行来,只见乡民训练有素,岗哨、巡防无不井然,狭窄隘口处皆有手执兵刃的民兵把守。

  她与狄斐交换过视线,想法如出一辙——这伙乡民的首脑,十有八九是行伍出身,保不齐还是军官一类的人物。

  她猜得没错。

  一行人被引至议事正厅,“匪寨风”在这里体现得淋漓尽致。“聚义堂”三字牌匾虽被摘去,堂上的虎皮椅子却还原封不动。

  老者坚持要崔芜上座,崔芜盯着那蒙了虎皮的胡床牙碜片刻,勉为其难地给了主人家面子。

  对不住虎兄,古时没有野生动物保护法,只能委屈您老借皮毛一用。

  “我见寨中布局俨然、巡守严密,敢问老先生,是否曾在军中效力?”

  老者邀崔芜入寨,未尝没有炫耀本事的意思。如今听崔芜发问,正好徐徐道来:“不瞒使君,老朽曾于天兵军中服役,授职振威校尉。只是后来,时局混乱,老朽本想回乡度日,没想到一股流寇占据此间山寨,还频繁侵扰附近村子,抢夺口粮。”

  崔芜恍然:“所以老先生训练了村兵,不仅护住村子平安,还反杀流寇,抢占了山寨?”

  老人叹了口气。

  “老朽也是侥幸,”他说,“那股流匪以为咱们只是寻常百姓,轻敌大意了,这才给了老朽可趁之机。”

  “因着官府催逼税赋,老朽出了个馊主意,叫一部分青壮躲在山寨之中,对外谎称为匪寇所杀,如此便可不必交税。”

  “只是没想到,不久后,一股乱兵袭击了县衙,杀了县令老爷,也让咱们这些人成了无主流民,”老人无奈摇了摇头,“眼看时局将乱,老朽干脆劝说村民搬进山寨,就算遇到乱军攻城,也能凭借地势之利抵挡一二。”

  这番说辞合情合理,与崔芜料想亦不差。她揣度着对方主动相邀的用意,思忖道:“老先生年事虽高,却颇有将才。我见您训练的村兵应变不惊、进退有度,比起寻常士卒不遑多让,偏安匪寨未免可惜。”

  “崔某有意逐走外虏,还我中原一方清朗乾坤,不知老先生是否愿意助我一臂之力?”

  狄斐与丁钰习惯了自家主子“能捞一把是一把,来都来了绝不走空”的做派,并不惊讶她的开口招揽。不过老人的态度颇耐人寻味,他眼中闪过心动,却没立刻应承,反而露出踌躇之色。

  察言观色是崔芜的看家本事:“老先生有何顾虑?但说无妨。”

  老人与崔芜你来我往到现在,已然意识到这女子并非虚张声势,她自称使君,竟当真是这支武装的首脑人物。无论是她左手边面带刺青、神色骁戾的精壮汉子,还是她右手边眼珠灵动、城府内蕴的青年男子,都为其马首是瞻,若没有些许本事,是决计拿不下这许多能人的。

  他下了决心,对崔芜抱拳行礼:“老朽确有一事为难,想请使君做主。”

  崔芜猜测他多半是要谈条件了,遂道:“老人家直说便是。”

  老者再次摆手,两个跟在他身侧、瞧着像是子侄一类的年轻人走出去,片刻后将两个绑成葫芦的男人押上堂前。

  崔芜只扫过一眼,瞳孔就凝聚了——那是两个铁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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