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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逃妾到开国女帝_分节阅读_第267节
小说作者:花时有序   小说类别:穿越小说   内容大小:1.55 MB   上传时间:2025-12-11 12:40:26

  “他若敢透露只言片语……孙府的棺材只怕得多买几口了。”

  丁钰这才放心。

  与朝堂变故相比,孙府死两个人实在微不足道。天光再次亮起时,辍朝多日的女帝再次出现在文德殿上,百官战战兢兢,瞧着身前身后空出的位置,谁也不敢随意开口。

  女帝本人倒是平静如常,仿佛垂拱殿中杀机毕现的那位,只是与她共用一具身体的孪生姐妹。

  “两个事,”她甚至挂着清淡笑意,“其一,河东不安宁,朕欲派佥都御史走一趟。盖卿,你掌着吏部,给朕一个人选。”

  盖昀早与女帝串好词,闻言立刻道来:“臣以为,中书省通事舍人洛明德谨小慎微,公忠体国,可堪重任。”

  女帝不给其他人置喙的机会,直接拍板:“行,就他了。第二件事,朕欲禁娼,诸卿可有异议?”

  若是数日前,百官早群情激昂、跳脚蹦高,不撞柱死谏不足以彰显自家刚直。但“青史留名”也是有价钱的,如若换取的筹码是挨一顿板子,自然划算得很。可若换做满门老小性命,那就得好好掂量掂量。

  令人窒息的死寂中,两项决议顺利通过,女帝环顾四周,只见众臣无不低眉顺眼,仿佛被皇权威慑,不敢直视。

  但实际呢?

  他们心里在想什么,真如表面这般顺从温驯吗?

  答案明摆着。

  女帝比任何人都清楚,强权能让人暂时闭嘴,却也必将招致反噬,区别只在于时日长短。

  但她不后悔,也不在乎。

  哪怕后世,女子享有的权利也是在一次次的拉锯与反弹中获得的。也许她今日的“勉强为之”留下了后患,也许有一日,来自男权社会的反弹终将吞噬她。

  但至少,她走过的路、做下的事,为后人开了先例。

  只要辟出道路,哪怕被荒草淹没、被洪水冲垮,后人继往开来,也总是容易得多。

  这一日的朝会出奇有效率,女帝终于明白曾经的明太祖为何喜欢以重典驭官员——能让人老实闭嘴、乖巧干活,谁不喜欢?

  欲成大事,须得中央集权,但种种举措最终指向,是为留下民主与人文的火种。

  个中平衡如何拿捏,比单纯的摆布群臣、制衡博弈更艰难。

  散朝之后,贾翊递牌求见,言道有一桩案子棘手,须请得圣裁。

  崔芜奇道:“你是刑部尚书,邢律应是烂熟于心,要朕裁决什么?”

  想了想,却会错了意:“莫非牵扯世家豪族,爱卿不便动手?”

  “那倒不是,”贾翊笑道,“只是此案案犯刚被陛下除了贱籍,至于苦主嘛,却被陛下诛了满门。”

  崔芜沉思须臾:“这案犯是个娼女?”

  “正是,”贾翊颔首,“此女是京城桃李坊的清倌人,尚未梳拢。半月前,荀氏三郎听她唱了首曲,当时就上了心,与老鸨打听许久,最终定下五百贯钱买她初夜。”

  五百贯钱约等于五百两银,按后世购买力换算,几十万总是有的,不折不扣的一掷千金。

  崔芜太阳穴突突乱跳,不得不强忍着:“后来呢?”

  “那女子名唤青黛,鸨儿唤她黛娘。这黛娘是个性格刚烈的,虽得贵人青眼,却不屑一顾,一心一意只要赎身。”

  “那荀三郎君出身名门,自己也颇有才貌,到哪都是被人捧着,哪受过这等嫌弃?一怒之下,将人掠去别院,竟欲霸王硬上弓。”

  “谁知那女子当真烈性,先是在荀三郎意图施暴时突然发难,生生咬下他半边耳朵。又捡了案上花瓶,猛砸其颅脑,令其颅骨破裂而亡。”

  “然后,她擦去血迹,换上荀三郎的衣裳,假扮主人大摇大摆地出了别院。若非时运不佳,被巡街武侯撞了个正着,如今怕是已经远走高飞。”

  崔芜原有些不耐烦,听到这里却来了兴趣:“这女子倒是有勇有谋,只她杀了荀三郎,荀家可不会善罢甘休。”

  “正是这个理,”贾翊说道,“这女子被关进京兆府大牢,荀氏差人使了银子,目的只有一个,便是要她死无全尸。奈何京兆府尹是个谨小慎微的人,依稀听说陛下来历,又见新颁刑律里有‘男子□□女子,女子反抗杀人赦无罪’这一条,不敢做得太过,只一味拖着。”

  “这么一拖,就拖到荀氏犯事,满门皆诛。”

  贾翊颇为感慨:“这京兆尹实在是个乖觉人,知道陛下不喜荀氏,干脆寻了个理由,将案犯移交刑部。臣惭愧,实不知如何量刑,只好来讨陛下意旨。”

  崔芜明白了。

  贾翊与盖昀不同,他虽推崇严刑峻法,却更清楚像他这样的人,须得有上位者支持方能做事,否则极有可能如前朝酷吏一般难得善终。

  这不,卖好卖到她跟前来了?

  崔芜摇了摇头:“爱卿修订的刑律之中原有这条,照章办事即可。你为刑部尚书,原不必事事询问朕之看法。”

  贾翊秒懂,“照章办事”约等于无罪开释,也是这娼女走了运道,既与女帝出身相似,得罪的又是她极为看不上眼的荀氏,便是必死无赦的结局也能扭转过来。

  “臣明白了,”他说,“那臣依律判决后,将人交与陈二娘子名下的纺织作坊,与旁人一样织布赎身?”

  这一回,女帝点了头:“可。”

第253章

  青黛是个胆小怯懦的女子。

  刚到这个陌生时代, 她并不是这样,也曾有过雄心壮志,要以不属于这个时代的眼界心胸, 胼手胝足闯出一片天地。

  然后很快,被现实教做人了。

  乱世没有女人立足的余地, 她在这个时空的爹娘视她的早慧为妖鬼,以一袋小米的价钱将她卖给人牙。又因着姣好容貌,辗转流落风尘。

  她逃过、骂过、努力过、抗争过, 却抵不过老鸨手中一根小小的藤鞭, 只能忍着屈辱,倚门卖笑,默默等待赎身的时机。

  然而这个世道留给女子的活路实在少,她尚未攒够赎身钱,先被荀三郎看上了。

  平心而论,荀三郎不算个太糟糕的恩客, 世家郎君, 教养良好,有才有貌, 也懂些温柔手段。旁的娼女巴不得傍上这样的靠山, 唯她不愿意,抵死抗拒,反而惹得对方兴起,不管不顾地将她掠去别院。

  那一刻,青黛绝望了,开始自暴自弃。

  既然你不管不顾,那我也不管不顾,大不了就是个死, 说不定死后还能回归来处。

  未若锦囊收艳骨,一抔净土掩风流。

  怎样都比现在强。

  花瓶落地的一刻,碎片与荀三郎同时落入血泊。她欣喜又畏惧,想笑又想哭,在极度的疯癫与极致的畅快之间维系住一线理智,用最快的速度洗脸换装,趁着夜色掩护溜出别院。

  然后被巡街的武侯撞见,丢进府衙大牢。

  这时的青黛自认走了所有能走的路,爬到目之所及的山巅尽头,却仍看不到一丝曙光。

  那就这样吧,她想,不挣扎了,认命了,哪怕是死,好歹好歹,我还是来时的我。

  这条命,这口气,这副皮囊里的灵魂,还是我的。

  但她等到的不是秋后处斩,也不是衙役的欺凌,她被两个老嬷嬷接出大牢,带到一个类似别院的地方。

  那里有许多像她一样的娼门女子,洗了妆容、换了青衣,在这全然陌生的地方茫然不知所措。

  为她们解惑的是一个二十来许的年轻女人,面相秀丽,温柔又不失精悍——温柔是天生的,精悍是后天历练出的。

  她自称姓陈,女人们称她为“陈二娘子”。她告诉所有人,天子下令禁娼,京中乐坊已被取缔,无处可归的娼女被她接到此处,接下来的三年,她们须为她做工,凑满钱财即可赎身,随后任其去留,绝不阻拦。

  有人满面惶惑,盖因自小长在楚馆,学的是吹拉弹唱,会的是枕上风情。除了伺候客人、让客人高兴,她们没有别的技能,如何做工?又怎样赚够赎身钱?

  青黛却大喜过望,她活着,没死,不用回到那个恶心的地狱里卖身卖笑,可以靠打工养活自己?

  天底下居然有这么好的事!

  打工怕什么?现代社畜最擅长的就是被人压榨剩余劳动力,能凭自己的双手赚吃赚喝,腰杆子就能挺起来,再不用受人欺凌。

  她是第一个站出来的,也是第一个与织坊签契的。

  契约很苛刻,甚至还有反不正当竞争与保密条款,看得青黛满心茫然,几乎以为写契书的也是个穿越同好。随后,她们用了一顿饱饭,又被带去织布作坊,里头早摆了几十台织机,有专门的师傅教她们织布。

  至此,所有人都看明白,这陈二娘子还真是雇她们做工来了。

  这有什么好说的?身契都签了,做呗。

  织布并不容易,娼女们虽然出身低微、受人作践,昔日在馆中却是绫罗满身,极少做这些粗活,上手难免磕磕绊绊。

  有人心生抱怨,有人赌气不做,还有人恨不能重回金莼玉粒的生活。

  只有青黛看得仔细,学得认真。

  她甚至留意到,她们要纺的不是寻常丝绸粗麻,而是洁白蓬松的棉条,细细的棉丝纵横交错,织成这个时代从未见过的柔软布料。

  青黛心里升起巨大的疑惑:棉花是这个时代出现的吗?她是理科生,历史学得不算好,却也依稀记得,棉布纺织是宋朝后期才逐渐普及,而现在……早了百年。

  第一日做工下来,有监工清点众人进度。不出所料,那几个抱怨连连的女子没能完成任务。

  而她们也得到相应的惩罚,没有晚饭。并且监工说得明白,第二次完不成,挨一顿鞭子,小黑屋里关上三日。第三次完不成,送去矿上做苦力,这辈子休想再见天日,更遑论赎身。

  都是柔弱女子,哪个见过这等阵仗?那几个果然吓得面青唇白,再不敢偷懒怠工。

  然而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不出一日,女人们寻到了新的破绽。

  监工是个男人。

  在风尘地打滚的女人们最懂得男人的弱点,那些青黛不屑、不愿为之的手段,她们施展起来却是炉火纯青。

  于是第三日放工,监工清点进度,将属于青黛的工作成果算给了与她同屋的年轻姑娘。

  姑娘比青黛大不了几岁,接客却早了三年,也曾是馆阁的头牌姑娘,很清楚如何拿捏男人。

  前一日傍晚,青黛曾亲眼瞧见她进了监工的住所,第二日天明才回屋。

  这样的交易固然不公,但青黛不打算戳破。她知道无论哪个时空,这样的事都屡见不鲜,不是她一个小女子能改变的。更何况,她很珍惜现在的日子,一点不想节外生枝。

  却不曾想,她不戳破,有心人却看在眼里。

  翌日上工前,所有人被召集到中庭。檐下摆了一张太师椅,陈二娘子扶着婢女的手,不慌不忙地落座。

  阶前跪着一男一女,男的是监工,女的是青黛同屋的姑娘。

  “雇你们的时候,我就把话说明白了,安心干活,自不会亏待你们。可若偷奸耍滑玩手段,我眼里却也容不得沙子。”

  陈二娘子是个爽利人,将事情调查得明明白白,除了青黛,还有两个被强占了成果的女人自愿作证。

  最后裁决:监工挨三十鞭,发配矿山做苦役。偷奸耍滑的姑娘丢去小黑屋,三天不许吃饭。

  “这是头一回,我姑且当你年轻不懂事,”陈二娘子话说得干脆,“你们都记清楚了,没有第二次。”

  女人们噤若寒蝉地应了。

  再上工时,果然像换了个人,没人再抱怨辛苦,偌大厂房只听见织布机“咯吱咯吱”的动静。

  待到放工,果不其然,又是青黛进度最快。新换的监工打量她几眼,将人引到一间上房,等候在里面的竟是陈二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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