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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逃妾到开国女帝_分节阅读_第46节
小说作者:花时有序   小说类别:穿越小说   内容大小:1.55 MB   上传时间:2025-12-11 12:40:26

  许思谦见状刚要喝斥,却被崔芜摆手屏退。她和丁钰走到近前,两颗脑袋肩并肩,瞧着跪地画图的老人家。

  片刻后,张老汉抬起头,长出一口气。

  他看着崔芜,极认真地答道:“回大人的话,能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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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正如崔芜对秦萧所说, 一方新生的势力想要站稳脚跟,农耕是重中之重。

  偏偏世道战乱不断,各方势力彼此征伐互抢资源, 耕地的牲畜也在其列。崔芜心知力量尚弱,抢不过别人, 只好借鉴前人智慧,以机械人力代替畜力。

  除此之外,还有些经过验证的耕作方法, 也不妨拿来一试。

  崔芜敲敲脑袋, 提笔在备忘录上写下“深耕”和“套耕”的字样。

  然后她抬起头,看着站在堂下的男人。

  丁钰只对张老汉感兴趣,一早将人拎到二堂偏厅商量细节去了。随后进来的皆是读书士子,或出身乡绅,或家境贫寒,却无一例外, 都是通晓经史、熟读诗文之辈, 有些甚至对前朝刑律亦有了解。

  读书是个苦差事,乱世求学尤为不易, 可即便如此, 依然有人一心向学,未曾因恶劣的外在条件而放弃志向。

  崔芜对古时人对“读书”二字的看重有了新的了解。

  她高中古文学得不错,却万万不敢在古时的读书种子面前班门弄斧,只将人交给许县令玩耍。如此进行到当日的第五人时,走进来的是个二十来许的男人,看面貌也算周正,甚至称得上英俊,面相却算不得和蔼可亲。

  崔芜皱眉, 从这人过分尖锐的眉眼间分辨出一丝与自己相似的气质。

  她稍稍坐直了身子。

  果不其然,当许思谦按照流程,询问来人当今乱世,该如何治地时,他看也不看主考官,只管盯着崔芜:“盛世宽仁,乱世严峻,草民以为,不用重典,难以治宵小、安人心。”

  崔芜极细微地挑了下眉。

  许思谦是正经的前朝进士,饱读礼义仁德长大,哪怕身处乱世,见惯了杀伐屠戮,亦不曾丢下这点本心,如何听得进这番话?

  当下与此人展开辩论:“乱世用严刑?如尔所言,盘踞华亭的王重珂之辈最喜严刑重典,结果如何?还不是失尽人心,最终为郡主取而代之?”

  那人一双眼角斜飞的丹凤眼掠过讥诮:“王重珂也配叫严刑?不过一屠夫耳,虐民为乐,怎可与刑法相提并论!”

  崔芜懂了,这位大概是如战国韩非一般的法家推崇者。

  此人姓贾,单名一个翊字,他先对居主位的崔芜施了一礼,方辩驳道:“无以规矩,不成方圆,郡主新下华亭,最要紧的便是定下规矩,示之以民。”

  “所谓能去私曲就公法者,民安而国治;能去私行行公法者,则兵强而敌弱。如前朝者,亦曾盛极一时、万邦来朝,因何衰落?无非以誉进能,其臣离上而下比周,终致以党举官,则民务交而不求用于法。”

  “某不才,愿助郡主重修律法,安民心,清吏治,肃纲纪。”

  言罢,郑重顿首。

  他说得掷地有声,崔芜却只笑了笑,让他回去等消息。

  贾翊也不气馁,拱手行礼便自告退。他人刚走,许思谦憋了满肚子的话便再绷不住了:“郡主!此人面相刻薄狠戾,若任他留在县衙,只怕会重蹈王贼覆辙,万望三思!”

  崔芜:“许令是觉得,我会失了本心,如王贼一般涂炭百姓?”

  许思谦一时失言,连道不敢。

  崔芜没跟他一般计较,许思谦能不顾性命,力扛王重珂,可见其风骨为人。对秉性正直之辈,她总是多几分宽容。

  “乱世用重典,这话本身没错,只因乱世之中,礼崩乐坏,人心好似出闸恶犬,没了道德礼义束缚,若是律法也缺席,又何以安定人心,震慑宵小之辈?”

  她给了许思谦一个安抚的眼神:“王贼虐民为乐,是随一己喜好为所欲为。我却是要定立规矩,律法一出,纵王子犯法亦与庶民同罪。届时一视同仁,重建秩序,百姓便可安下心思,不必担心哪一日,好容易建起的家园又被匪贼响马光顾了。”

  许思谦说不过她,且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忧心忡忡地闭了嘴。

  崔芜同意贾翊的看法,却不大喜欢这人狂到没边的态度,不知这位是当真有才还是故作姿态,遂决定冷他两天试试心性。

  她这边面试完了随后几名考生,又与许思谦敲定重丈民田并为流民录籍的细节,眼看日影西斜,却不曾传饭,而是命人备马,要去城外军营察看。

  这是崔芜穿越以来最为快活的日子。虽说吃穿用度不及江南精致——吃不过粗面,穿的也是麻布,想如镇海军节度使府那般金莼玉粒、锦绣满身,纯属白日做梦。

  但她是自由的,想去哪去哪,想做什么做什么,看着手中地盘一点点变大,脚下凋敝的土地慢慢恢复生机,心里的满足感无与伦比,浑身上下充斥着使不完的干劲。

  从这个角度而言,她几乎要感谢这个礼崩乐坏的乱世。

  军营严禁女子入内,但崔芜显然不在这个行列。她直接纵马入营,定睛瞧见颜适正带着一干亲兵操练鸳鸯阵,不由会心一笑。

  “别看这小子年轻,却是个实打实的用兵天才,又是自小跟在兄长身边,打过的仗比你走过的路还多,”崔芜对闻讯赶来的延昭说,“我花了大价钱才把人留下,可得物尽其用。”

  这时就体现出心思憨直的好处,延昭既承认颜适的本事,就肯听他的话:“主子放心,这些日子,兄弟们都跟着颜将军操练,他让怎样就怎样,一定把安西军的本事都学会。”

  崔芜满意点头,旋即有些遗憾。在她看来,最好能让秦萧亲自下场指点一二,可惜这位身份贵重,轻易请不动,只能想想罢了。

  “还是筹码不够啊,”她摸着下巴想,“就手头这点地盘和势力,自保都够呛,要吸引其他地方的人才前来投奔,远远不够。”

  她可没忘当初汴梁城中,与秦萧谈论政权“成势”的三要素,其中“人”之一条,既包括人心,亦指人才。

  如何能吸引人才相投?

  自古学成文武艺,卖与帝王家。虽说乱世之中,皇帝不值钱,如晋帝这等将自家疆土拱手送人的败家子更免不了遭人唾弃,总体而言,还是地盘更大、势力更强、名声更响者,越容易引来人才投奔。

  由此可见,未来的路怎么走,走到哪一步,还是得好好规划。

  她在一旁瞧了半晌,对新兵的操练情况还算满意,遂冲延昭打了个手势。两人避开人群,越走越偏,直深入一片树林。只听流水潺潺,却是一带小溪蜿蜒淌过。

  自古背水陈兵是大忌,除了韩信那等兵家大神,一般没人敢这么玩。眼前这条溪水却清浅得很,最深处不过没腰,是极好的水源,自然成了扎营首选之地。

  崔芜拎着两把木剑,将左手那把抛给延昭:“上回教我的招式,我抽空练熟了,你且看是否得用。”

  延昭接过,极利索地挽了个剑花:“出招!”

  木剑分量不轻,崔芜必须双手握持才能拿稳。她摆出架势,剑锋连刺三下,每一剑都极精准地瞄中要害,可惜力道太轻,被延昭轻轻一拨就滑落一旁。

  “主子的剑招的确熟练,可招式再熟,也架不住你气力不足。”

  延昭与她对练半日,瞧出问题所在,皱眉道:“好比你这一剑,看着声势唬人,可只要横刀架住……”

  他说着,横肘于胸,反握的木剑正好架住崔芜剑锋。极沉闷的一声钝响,崔芜站不住脚,被反击之力推搡得连连后退。

  延昭:“对手都不需用什么招式,单是以力碰力,就能将你推开。”

  崔芜揉着麻了一半的肩膀,并不觉得气馁。

  她早知道自己力气不够,这是由男女体格的先天差距决定的,不是一两个月的突击训练能弥补。

  好在崔芜从没指望练成武林高手,之所以缠着延昭学武,一为强健筋骨,二来也是想学几手保命的绝活,以备不时之需。

  “没关系,你尽量教,我努力学,”她说,“我气力虽不如男子,可相貌足够迷惑。旁人见我娇弱,多半不会起提防之心,只需趁其不备,猛下杀招,十有八九能够得逞。”

  延昭思忖片刻,觉得有理,于是道:“那再来。”

  他虽为陪练,却并不轻视对手,秉着狮象博兔皆用全力的原则,木剑裹挟着天崩地裂之势,猛地劈斩而下。

  崔芜不敢硬接,连退五六步,剑锋从一个意想不到的角度刺出,瞄准的是他右手腕背横纹处的外关穴。

  这一剑力道不小,若是刺中,即便是木剑也够延昭疼上好一会儿。

  就在这时,一把剑鞘突然横空扫过,后发而先至,正与木剑剑锋相撞。

  又是一声闷响,崔芜虎口整个麻了,右手完全失去知觉,木剑掉落在地。

  她愕然抬头,恰好浓云散去,一钩冷月高悬夜空,光晕朦朦胧胧地流淌在那人脸上,点亮眉眼神采。

  崔芜脱口唤道:“兄长?”

  秦萧微一颔首,也不知在旁看了多久,上来就是一句:“照你这般练下去,就算剑法练得再精熟,也取不了人性命。”

  这话跟延昭说的一个意思,崔芜在两柱香的时间内被连泼两盆冷水,简直没脾气了:“我知自己底子薄,气力也不够,兄长能别取笑我了吗?”

  “不是取笑,”秦萧说,“你若想练武,须得打好基础,岂不闻千丈高楼始于垒土?”

  崔芜虽独断专行,倒也不是听不进建设性意见,闻言面露沉吟:“怎么打基础?我每日举板砖一千下?”

  秦萧嘴角抽了抽。

  他横了延昭一眼,后者虽不明就里,却也意识到自己在这儿好像不大合适,犹犹豫豫地看向崔芜,见她点了头,这才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秦萧这才道:“每日举砖一千下,你这只右手还要不要了?”

  崔芜揉了揉才练半个时辰已然隐隐酸痛的手腕,也知道自己犯蠢了。奈何武学兵事实在不是她的强项,只能用最笨的法子咬牙练。

  “兄长可有什么好法子?”她琢磨着秦萧说了这么多,应该不只为了嘲笑自己,因此虚心求教,“只要能见成果,多苦多累我都能挨。”

  秦萧从不怀疑这一点,将手伸给她:“握住。”

  崔芜怔了怔,虽不解,却下意识相信秦萧,张开五指握住他右掌。

  秦萧又道:“用力。”

  崔芜明白了,这是要试她手上力道,摸清学生底细,方能因材施教。

  她不愿被秦萧看扁,卯足力气往下扳,谁知那只右掌看着清瘦,手指修长好似女子,却如铸铁般坚实稳重,任她如何用力都纹丝不动。

  崔芜一口气憋到底,干脆双手齐上,到最后半个身体都压上去,哪怕撒泼耍赖也要扳回一城。谁知秦萧深谙兵者诡道,右掌猝不及防一撤,崔芜全无防备,且大半重心压在上面,当即失了平衡,踉跄着往前栽倒。

  秦萧勾住她腰身,将人捞了回来。

  “你手脚气力比寻常女子强些,过去这些年,应该勤于锻体吧?”

  夏日衣物穿得单薄,隔着布料都能觉出腰间手掌热度。崔芜刚生出一点不自在,那只手就极君子地撤回去,仿佛方才的一切只是意外。

  她眨眨眼,出于对秦萧人品的信赖,理所当然地觉得自己想多了,转而寻思他的话:“不算锻体……我幼时在青楼,曾学过舞技,也是要劈腿下腰、展臂压筋,是以比寻常女子筋骨强健些。”

  “原来如此,”秦萧沉吟片刻,对她道,“你随我来。”

  这是崔芜的地盘,她不至于怀疑秦萧想对她不利,放心大胆地跟上去。

  这些时日,颜适帮着练兵,秦萧也时常过来指点,免不了在此过夜。负责营地的韩筠是个细致人,不敢怠慢贵客,专门为他搭了营帐。

  崔芜掀帘而入,只见里头地方不大,陈设也简陋,不过一张仓促搭成的木榻和一副矮案。饶是如此,在这草草建成的新兵营中也称得上“奢华”,连木盆与烛台都有,可见准备之人没少费心思。

  崔芜心念微动,有了计较。

  她不见外地席地而坐,只见秦萧不知从哪翻出两片熟牛皮,用军中缝补衣物的针线飞针走线,缝出两个细长的口袋,只留一侧开口。

  崔芜突然有了不太妙的预感。

  紧接着,秦萧在营外寻了处沙石地,用细沙填满牛皮口袋,再收紧缝实,两头穿上细带,成了简易的沙袋。

  崔芜预感成真,嘴角抽搐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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