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仅凭单掌之力,就将门外所有的喧嚣与危险隔绝在外。
“操!怎么打不开?”门外,方镜麒暴躁地踹了一脚门板。
沉重的撞击声让姜以柔心惊肉跳,可那扇门在谢凛手下竟稳如磐石。
姜以柔一口气吊在胸口,忍不住紧紧地盯着他的手掌,生怕下一秒大门就被撞破。
然而,谢凛的手稳稳的,将所有危险因素全部阻挡在外,将昏暗的屋内隔绝成一片静谧之所。
外面的喧闹声配合着微颤的门板,再加上随时可能会被破门而入的紧张,疯狂撩拨着人的神经,姜以柔不由得有些紧张。
在这极致紧张的氛围中,谢凛的视线始终缠绕在姜以柔身上。看着她轻咬的下唇,微微颤抖的睫毛,那罕见的略带慌乱的神情,是那么的脆弱,又诱人,让谢凛眸色渐深。
他突然俯身,重重地吻上了她的唇。
“唔!”姜以柔惊恐地睁大双眼,喉间溢出一丝细弱的呻吟。
门外是方镜麒气急败坏的砸门声,门内却是谢凛不容抗拒的深吻。这两个极端的世界被一扇薄薄的门板隔开,而她就悬在中间,被谢凛带着在危险边缘沉沦。
谢凛吻得很投入,缱绻至极。他一手稳稳制住躁动的门扉,一手紧紧扣住她的腰肢,将她牢牢锁在这方寸之间。
姜以柔在双重刺激下浑身发软,指尖无力地抵着他坚硬的胸膛。理智告诉她应该推开,身体却诚实地为他颤栗。
姜以柔的眼眶都微微泛起红潮。
谢凛这家伙,疯了吗?!
这种时候还敢吻她?
万一被方大少撞见这一幕……他们俩大概只有一个人能竖着走出这个房间吧!:)
第66章
在砰砰的撞门声中, 姜以柔仿佛游走在悬崖边,整个人异常紧绷。
这却恰恰让她的感官变得更加敏锐。
她从未觉得谢凛的双唇如此滚烫,辗转厮磨, 不仅掠去她口中的津液,还勾起那心底最深的悸动。
姜以柔忍不住浑身颤抖起来,身体软得不成样子, 整个人都挂在了谢凛的身上。
谢凛一只手稳稳地按着房门, 狼一样的眼睛却死死锁着姜以柔,满心满眼都是蔓延的□□。
他竟然变本加厉地捞起姜以柔的臀, 一用力将她托了起来,仰头吻得更加深入。
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这么多力气,抵住门板之余也不忘在姜以柔身上卖力气。
门外的混乱声和唇齿厮磨的暧昧声响在姜以柔脑海中炸开, 只隔着一道脆弱的门板, 带给她最深的战栗。
她只能越发用力地环住谢凛的脖颈,如藤蔓般缠缚在他身上,感受着这异样的快意。
门外又是截然不同的一片世界。
方镜麒先是猛地一推,没能推开这扇稳如磐石的门, 他眯了眯眼睛, 立刻意识到了什么,侧身狠狠地撞了上去,发出巨大的声响。
方隐年看着这一幕, 眉头狠狠一跳。
他再也维持不住冷静的姿态,猛地冲上前去, 从背后一把箍住了方镜麒。
“镜麒, 别闹了!”方隐年死死勒住他的肩膀,沉声怒喝道。
方镜麒冷笑一声,完好的左手狠狠一个肘击, 猛地打在了方隐年的腰腹处。
同时,他还不忘抬腿,狠狠一脚踹在了门板上,又是一声惊天巨响。
方隐年被打得闷哼一声,但他手上的力道丝毫微松,仍旧牢牢地箍在方镜麒的身上。
他俊脸微微沉了下来,更加用力地将方镜麒往后拖。
一旁的保镖们都愣住了。
方少爷最荒唐的时候,方总都没有亲自对他出手过,永远是冷眼旁观保镖们控制住少爷。
这还是第一次,叔侄俩扭打成一团。
这场面实在是让人不敢置信。
他们从未见过方总如此失态。
保镖们刚才顾忌方镜麒的伤势,不敢全力出手,这会儿见方总都被逼到如此境地,再不敢有所保留,一窝蜂涌上去控制方镜麒。
一番混战之下,方镜麒趁乱又踹了几脚大门,却依旧没能踹开,最后被一众人牢牢控制住了。
他奋力挣扎着,阴鸷的眸子死死盯着那扇紧闭的大门,里面盛满了不甘。
要是再给他点时间,他一定能踹开门进去……
方隐年沉沉地吐出一口气,向保镖们使了个眼色,几人立刻硬控着方镜麒往外面走去。
方镜麒冰冷的眸光随即落到方隐年的身上,他扯了扯唇角,一字一句恨声道:
“方隐年,你最好祈祷自己能把这个人永远藏住,要是被我发现了……”
方隐年既然敢阻挠自己的恋情,那他也绝不会让他好过!
方镜麒冷笑一声,威胁之意溢于言表。
方隐年眸光沉沉地与他对视,两双相似的凤眸昭示着他们之间最亲近的血缘,可他们那剑拔弩张的氛围却完全像是仇人。
最后,方镜麒不甘不愿地被“押送”回了医院。
套房内终于又恢复了平静。
方隐年静静地站在房间中央,久久未动。安寂的空气将他包裹,沉重而窒息。
过了一会儿,方隐年踱步回那扇房门前,抬手轻轻地敲了敲。
那敲门声轻缓而笃然,他终于又变了那个从容淡然的方隐年。
敲门声落下后许久,房门才被悠然打开,谢凛和姜以柔相继走了出来。
方隐年的眸光在两人身上扫过,微不可查地一顿,眉心也若有所思般微微蹙起。
这两人看似一切正常,但他们眉眼相撞间却萦绕着一种说不清的暧昧。
方隐年静静地打量着姜以柔犹泛着水光的红唇,和那蒙了一层薄雾般的潋滟双眸,分明是一副动情的模样。
方隐年的眸光有一瞬间的怔愣,当他意识到什么的时候,面色骤然沉了下去。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胸口翻涌的情绪,但眼角眉梢还是泻出几分冷意。
他偏开头不再看他们,颇有种眼不见心不烦的意味,沉声道:“你们现在离开吧。”
谢凛和姜以柔没有再在这里逗留的理由,立刻便应了下来。
临走前,姜以柔脚步一顿,意味深长地望向方隐年,目光着重停留在他的手上。
此时此刻,他手里仍然攥着她的那对珍珠耳坠。
如今价值千万的珍珠耳坠。
姜以柔笑得明媚动人,意有所指地说道:“方总,你眼光不错嘛。”
“下次如果再看上我的首饰,可以直接找我买,我给你算便宜点。”姜以柔眨了眨眼睛,揶揄地笑道。
闻言,方隐年顿时觉得掌心的珍珠耳坠格外烫人。
他瞳仁微颤,唇角抿出一个隐忍的弧度。
有种在姜以柔面前无所遁形的狼狈感。
谢凛则皱了皱眉,狐疑又警惕地打量着两人,沉声追问道:“什么首饰?”
“没什么,快走吧。”姜以柔笑了笑,无意解释,只扯着谢凛快速离开了。
方隐年默默地盯着两人离去的背影,良久,将藏在背后的手抬起,摊开。
宽大的掌心里,那两粒珍珠耳坠格外小巧,此刻却仿佛有千斤重。
谢凛手掌微颤,猛地攥紧拳头,将那两枚耳坠死死捏在掌心。
凤眸中翻涌着阴晴不定的幽光。
另一边,苏正带着姜以柔和谢凛迅速离开了套房,坐特殊电梯直达贵宾通道,由方隐年的专车亲自送他们回家。
姜以柔不知道的是,幸亏她接受了方隐年的安排,才没有被酒店外蹲守的各路狗仔和粉丝抓拍到。
现在,顾星延的“绯闻女友”已经传得沸沸扬扬,所有人都想知道她的真面目,这间酒店周围全是各方眼线。
而姜以柔坐着方隐年的车,从贵宾通道悄无声息地离开,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过了一会儿,方隐年的专车稳稳地停在姜家楼下。
姜以柔困倦地打了个哈欠,正要下车,谢凛熟练地伸出手想要抱她。
姜以柔却轻轻拍了下他的手,隐晦地瞪了他一眼。她自己下了车,笑着对苏正道别:“苏特助,再见,回去的路上小心点。”
苏正低垂着目光,恭敬客气地回道:“姜小姐,再见。”
姜以柔和谢凛相携离开,直到两人走进单元楼后,姜以柔便不再强撑,毫不客气地挂在了谢凛的身上,颐指气使道:“抱我。”
她腰痛腿痛,浑身都痛,要不是怕外人围观,早就让谢凛抱她了。
谢凛俯身勾住她的膝弯,轻轻松松地将人拦腰抱起,步履平稳地抱她回家,丝毫看不出昨晚刚干了“体力活”。
抵达姜家门口时,姜以柔正要喊她放自己下来,大门却突兀地打开了。
他们跟屋内的姜父姜母大眼对小眼,气氛瞬间尴尬。
五分钟后,四个人在姜家客厅落座。
姜母轻咳一声,不尴不尬地问道:“这个……小柔,你昨晚上没回来,是跟小谢在一块呢?”
姜以柔沉默片刻,似乎在想该如何狡辩,但最后也只能叹了口气,承认道:“是。”
谢凛瞥她一眼,抿着唇沉默。
姜父姜母也安静了好一会儿,半晌,姜父憋出一句话:“那你们啥时候结婚啊?”
老一辈人的观念就是,都一起过夜了,那肯定要结婚!
这一句话让姜以柔和谢凛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