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办法?”
“我能闻见他们身上的香火味。”
张有德不信,常威又不是狗鼻子。
但他每每打过常规,此刻又信誓旦旦,值得试一试。
果不其然,这院里居然住着六个信徒,其中一人居然还是点传师,只是不知道是哪个分坛的。
“干什么,干什么?”
“你们怎么随便抓人啊?”
“你们到底是不是公安?”
见到公安又要抓人,这些家伙急了,也顾不得隐藏身份,纷纷冲上前围堵,家属们也拦在前面跟着起哄叫骂。
场面顿时混乱。
常威冷冷看着这一幕,对着最前面冲上来的几个人,两个胳膊抡起来,神马东锡!
这不是骂人。
也不是错别字。
这是一个技能,俗称——大嘴巴子!
在超强体能加持下,常威的巴掌要比电影里马东锡的杀伤力更加超神——所以叫神马东锡。
“啪!”“啪!”“啪!”
院里一阵密集的巴掌声,他的巴掌没打在脸颊上,每一巴掌都扇到对方下颚,挨一下大脑至少迷糊十秒。
“啊,打人了,打人了。”
“闭嘴,再喊打死你。”
“啊,啊,我……”
常威震慑住这些人,走到一个老民警身边道:“鲁哥,这个,这个,这个……这五个都带回去,还有这个,小心点,他估计是个头目。”
“都是的?”
“嗯,信我,不会错的。”
面对凶神恶煞,挨了巴掌的和没挨巴掌的都不再敢吭声,看着瘦瘦弱弱的,那一巴掌真能把人打昏死过去。
“雷叔,你问问这个家伙的家是哪一户,也进去搜一下。”
“好嘞。”
被常威指派着,这些老警察乐呵呵的做事。
他们可没本事从三十多个住户里分辨出来。
听说之前抓回去的两个只是在路上走着走着就被常威给拎回了派出所。
“找到了。”
“这家也有。”
“来个人帮忙,把这个柜子挪开。”
“画像后面有暗格。”
梁洪斌家和另一户点传师的家里搜出来不少佛像符纸和《指路灯》的铅印小册子。
单是这本小册子就不得了。
梁洪斌家里还翻出来一本分坛花名册,其余金银钱票,白米白面,更是要找板车来拖。
钱不钱的大家没兴趣,这些白米白面可是好东西。
“去找板车。”
“我去找,诶,前院这就有一个。”
“谁家的板车?”
一个躲在家门口瑟瑟发抖的中年汉子被逼无奈道:“公安同志,是我的。”
常威瞟了一眼。
“王大锤,男,三十三岁,板车车夫。”
这名字……
“你是板爷?”
“是,公安同志,我和这些人不是一伙的,我每天天不亮就出门了,回来就睡觉,真没……”
“别担心,就是借你板车一用,要是你能帮着拉一趟更好,到鼓楼派出所给你两块钱。”
反正是赃款,常威才不心疼,他又不能揣进自己口袋。
“真给两块?”
“嘿,我骗你个板爷做什么?”
“好好,我来拉。”
一伙子公安民警像是抄家的土匪,板车上装的满满当当,如果不是实在放不下,这些人恨不得把两家还能看的上眼的几件家具给拖走。
当辖区派出所接到报警赶来时,如同被台风横扫过的两间房屋里杂乱无章,一个老汉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土匪啊,这就是帮土匪,打人,抢东西,乱抓人,没有天理了啊。”
小民警心中怜悯,凑过去问道:“大爷,他们说了为什么抓人吗?”
“我哪里知道,把我儿媳妇都带走了,说是什么三皇道来着?”
民警们脑袋上全是冷汗,吓的浑身哆嗦,带头的老民警好不容易稳住心神,大喝道:“这院里立刻封锁,谁都不许进出,去,通知所长,出了大事。”
第44章 死不了
常威喜欢在懒洋洋的夏天,吹着胡同里的凉风,逗一逗粘人的小丫头,再吃上口冰镇的西瓜,而不是现在像条狗熬了个大夜还要继续加班。
上班果然是个错误的决定。
他跟着队伍有气无力回到派出所里,眼前是一派喜气洋洋,三路队伍平安返回,抓捕行动顺利无比,人赃并获。
张有德、郭刚还有派出所副所长杨文海在院子里碰了个头。
“所长,你们怎么抓了这么多人?”
“那家伙把院里不少人发展成了信徒,抓捕的时候差点发生围堵。”
“这些都是?”
“嗯,常威确定过,他是狗鼻子,能闻见这些人身上的香火味。”
常威悄咪咪的从三人身边飘过。
回到办公室里敞开衣服,他的两套警服还在家里修改,今天为了出任务穿的是张有德的警服,又肥又大,一点都不透气。
邬继茂端着饭盒进来,警服也敞着怀,武装带搭在肩膀上。
“小食堂煮了绿豆汤,你去端一碗。”
“没胃口,热的喝不下。”
邬继茂点点头,把饭盒放下,拿了烟走到常威跟前递了一支。
人还未靠近,就是股浓浓的汗臭味。
都是从家里跑来派出所的,再抓捕,再返回,一切紧锣密鼓的进行着,不敢有丝毫放松,出警的每个人至少出过三次大汗。
“听说你今天动手了?”
“差点遭了黑手。”
“小心点,累了吧?”
“还好,歇口气,还不知道要忙到什么时候。”
话音刚落,姜红霞跑进来,捂着鼻子又退出去用小手扇了扇,恼道:“你们俩身上什么味啊?”
常威一撇嘴,“你要不要闻闻你自己?”
姜红霞犹疑着把鼻子凑到胳膊下闻了闻,涨红着转身要走,刚迈出去两步又转回来道:“所长喊你,你们抓回来那个人说不了话,等着审呢。”
说完辫子一甩啪嗒啪嗒跑掉。
常威叹了口气,起身把衣服扣好出门。
审讯室里张有德和杨文海坐在主位,负责记录的是宋姨,犯人身后坐着郭刚和肖强。
这算是所里最强配置亲自出马。
梁洪斌安安静静的坐在审讯椅上耷拉着脑袋,他现在口不能言,心如死灰,已经对未来不抱有任何的期望。
常威进门对着正副所长点点头,走到梁洪斌身前,在他胸口连点三下。
“行了,师傅,你们忙,我去洗把脸。”
张有德摆了摆手示意他出去,常威慢悠悠的回办公室拿了毛巾,去小食堂打了水把身上七七八八的擦了遍,这才感觉自己又活了过来。
“常威,把绿豆汤喝了。”
“王爷爷怎么也这么早起来?”
“这么大动静哪里睡的着,人老了瞌睡也少。”老王头把手里的大海碗放在桌子上,旁边还搁着两个水煮蛋,吧嗒吧嗒抽了两口烟道:“以后遇到危险就开枪,别怕背处分,有事王爷爷给你扛着。”
“您都知道啦?”
“听他们说了,七寸长的飞刀,多险啊!”
“嘿嘿,没事。”
“别不当回事。”老王头难得严肃,认真道:“那是你爹在保佑你。”
行吧,常威闭口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