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王翠萍一直在等候的丈夫……
突然发现,在那片土地上,还隐藏着太多太多的故事。
思索了好一会,他才开口道:“部长,我要人。”
“可以,我把部里最能打的都给你调来。”
“我就是部里最能打的。”常威谦虚了一句,继续道:“我要自己人,您帮我联系下,看看那三个家伙现在事情办好了吗?”
李老头从口袋里拿出手绢擦了下嘴,起身道:“他们这两天应该就会完成任务,我尽快安排他们回来。”
等他离开,龙组的人瞬间从隔壁几张桌子挤过来,姜红霞端着个盘子,手里拿着根指头粗细的胡萝卜轻轻咬着。
常威把资料放下,看了眼盘子,里面全是胡萝卜,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变成兔子的?”
“兔子好啊,多可爱。”姜红霞拿了根胡萝卜递给他,“嫦娥奔月的时候,可是什么都不带,就带了只兔子呢。”
常威刚接过胡萝卜,就听见张龙在身边小声嘀咕着,“难道不是因为直接带胡萝卜太显眼了吗?”
姜红霞大眼睛眨了眨,“不带兔子,嫦娥为什么还要带胡萝卜?”
张龙埋着头,不接话茬。
好在这时候的人都单纯,没人听懂,只有常威赏了他一个白眼,又默默把手里的胡萝卜重新放回盘子里。
范团儿拿起桌子上的资料翻看了两页,蹙眉道:“人生地不熟,不好办吧?”
常威傲然道,“好办的差事也不用我们上。”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
高原上,一处山坳里,枪声在四周高地上响起,被包围在山谷里的逃兵乱糟糟的四处寻找掩体躲藏。
“就七八十个散兵游勇,一个冲锋就能打垮他们。”邬继茂站在掩体后,眼神睥睨。
“组长说最好活捉。”李来福探出头,拿起望远镜寻找着目标,“活的比死的有价值。”
邬继茂点点头,对身边的军官道:“看清楚再射击,可别把那个家伙打死了。”
李来福好一会才在人群里找到目标,他拍了下身边小黄狗的脑袋,“一会我们冲锋的时候,你跑快点,盯住他,小心别咬死了。”
小黄狗从掩体后探出脑袋,听着李来福的描述,眼中红光闪动,一行行细小的数据滑过,最后锁定一张人脸。
“汪,汪汪,汪汪汪。”
“好狗。”李来福和小黄狗朝夕相处了一个月,瞬间明白意思,拍了下它的脑袋,“等完成任务,我给你找个母藏獒。”
姬晓望倒是有些担忧,他提醒着:“这里离边境太近,临走时组长提醒过,要小心南边的部队接应。”
“霉帝我们都打败了,还怕他们?他有几个脑袋?”邬继茂打完子弹退回掩体,朝地上吐了口唾沫,一边压子弹一边道:“这里是我们的国土,坚决不能让他们过来。”
他抬头大声喊道:“把旗帜给我,我带队先冲过去,敌人想要过来,除非我死!”
旗手扛着军旗跑到他身边,却不肯松手,坚定的喊道:“我才是旗手,人在旗在。”
“好,举旗,我们压过去。”邬继茂大喝一声,闪身站到掩体外几枪点射。
刺眼的阳光穿透云层,把他和身后的雪山映成一片金色。
战士们一跃而起,丝毫不顾忌零星射来的子弹,大声呼应着,“冲锋,我们压过去。”
“冲锋,吹号。”
一声嘹亮的冲锋号在山谷里响起,久久不散。
第502章 艰难的路
(连续四天被审核,昨天第三章重写过,有部分书友越过审核先看了,有兴趣的话可以回去重看一遍。)
(只能暂时跳过国内环节,先去港岛待些日子,把思路重新整理下。)
红豆生南国,
春来发几枝?
愿君多采撷,
此物最相思。
常威没有一个名字带龟的朋友,所以他听到这首诗的时候,想起还在北方的家人。
听闻常珑现在有了“鼓楼乳虎”的称号,身边还有“鼓楼小熊”和“鼓楼棒槌”两个哼哈二将,听到这个消息,他差点喷饭。
张老头似乎真的教了小姑娘不少真本事,再加上她吃过不少体质果实,现在身轻如燕,拳脚如风,颇有女侠风采。
再这样发展下去,再过十年,她说不定会成为武林中的领袖人物。
常威不由的想起,到时候国家发出英雄帖,小姑娘没准会带一群穿着僧袍道服的武林高手远赴北疆,和毛子大打出手。
前面血战正酣,队伍最后面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嘴里咬着糖葫芦,身边站着哼哈二将,跳着脚喊加油,想想就觉得好诡异。
算了,小姑娘主意正,不需要自己多担心,至于常天,这个老实孩子一门心思的学习,自己更加不用去烦恼。
他从房间里出来,眯了眯眼,此刻阳光正好,竟然已经快到十点。
北方还在过冬,羊城的气候已经有了初夏的感觉。
“常组长,您好!”负责接待的同志大概来自北方,普通话很标准,他敬礼后继续道:“您是要出去视察吗?需不需要安排向导?”
“好的。”常威回了个礼,“随便四处逛逛,找位熟悉街道的同志带路就行。”
“是。”接待员立刻去找人安排。
宾馆院子里,马汉正在擦拭一辆老牌的福特轿车,见常威来,立刻站直敬礼,“组长好!”
“自己同志,没必要这么拘谨。”常威缓步走过去,捏了捏他的胳膊,听到呼吸声比昨天平缓了许多,笑问道:“老马,昨天给你的药吃了吧?”
“吃了,谢谢组长,好久没有睡过这么踏实的觉。”马汉用力的点着头,眼中都是感激。
常威这次出来,药配了许多种,给马汉的其实是含量最少的,一颗体质果实加上配伍药材,做了五十颗,药效显著,但不夸张。
“坚持吃完十颗,你这是陈年旧伤,别再耽搁了。”常威松开手臂,想了会,鬼使神差的说了句,“良药苦口利于病。”
“我不怕苦。”马汉很认真的回答着。
口感确实不好,但那又如何!
伤病跟着自己十来年,走路都喘,因为这病,他到现在都是孑然一身。
常威倒是明白他的心意,沉默了会,安慰道:“你现在有了正经工作,等病好了,找个好女人,把日子过起来。”
“谢谢组长关心,大恩不言谢,卑……我记住了。”
“嗯,你去问问政委,要不要出去逛逛。”常威没有客气的吩咐着。
“是。”
不一会,身后皮鞋的脚步声仿佛带着女子的风韵似的摇曳动听,常威转过身,看到脱掉厚重的棉衣后,范团儿的长腿更长了几分,走在阳光下,格外的醒目。
“想去哪里?”她走到常威面前,拉扯了下他的衣衫,柳眉轻蹙道:“衣服叠放的时间太久,皱巴巴,应该先熨烫下的。”
“哪有这么讲究。”常威拍了拍前襟,看向跟在范团儿身后的向导,“朝南边走,去珠江边看看。”
羊城的道路并不如京城和金陵那般横平竖直道路宽阔,马汉昨天抵达后一直在研究地图,勉强记住几条主干道,好在有向导坐在副驾驶上随时指路。
车辆朝着珠江边沙面岛而去。
在1859年前,沙面岛多为渔民聚居,是国内外通商及抵御外敌的要地。
后来,这里成为租界,形成了较完整的建筑街区,前些年几个兄弟国家又在这里建设外事机构,建筑风格多样,很有异域风情。
教堂什么的,常威是肯定不会进去,在海关馆舍旧址参观了下,他走到岸边,看着江面上川流不息的船只,感慨着,“不愧是羊城,一口通商两百年,果然和京城不同。”
范团儿走到身边,笑道:“自清朝开始这里就有十三行,是全国经济最繁华的地方,还曾经有东山少爷,西关小姐的说法呢。”
东山少爷是指官宦家的子弟,比如常威。
哦,他不属于少爷,如果结了婚,他就是老爷。
常威扶着栏杆探头看向江面,好奇道:“羊城人都很喜欢游泳吗?”
“南方人,又是江边长大的,自小通水性。”负责向导的同志笑嘻嘻的回答着。
常威就用手指着,“这种天气也会下水吗?”
向导走过来,顺着常威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脸色稍稍有些不自然。
那片江滩边,四五十人聚集在一起,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抱着木头做成的游泳圈,正在水里泡着学习游泳。
看到常威不解的表情,他小声道:“领导,这些人大概是想要逃港。”
常威愣了下,很是意外这样的回答。
“逃的人很多吗?这么明目张胆?”
“多,特别是从前年开始,有的地方一个村子逃走三成,管都管不住。”
向导就是调查部的人,在常威面前自然不敢隐瞒,见他感兴趣,便继续道:“我们这里好点,宝县,莞城,惠城那边每天差不多有五百人左右逃过去,最严重的时候,每天上千人藏在海边等着。”
还有些话他没有说。
在宝县由东至西百余里长的道路上,自北面而来的外流群众成群结队,扶老携幼,如“大军南下”,来势汹汹,简直有点招架不住。
除了人数众多外,有些逃港者还有组织、有指挥,每人均持有一条4尺多长的木棒,扬言说:“在冲到边界时,不论谁要阻挠我们,我们不能退步,要用棍与他们搏斗继续冲过去,甚至开枪也不要后退掉队,谁掉队就要用棍打谁。”
也有逃港分子以手拉手、肩并肩的示威姿态,强迫民警开闸。
第503章 相处之道
回到宾馆,常威的心情依然沉重。
用脚投票的事情,管不住的。
到底还是因为太穷的缘故。
到他前世穿越前,已经几乎听不到这样的事情,除了身份不好弄之外,更多的原因是,港岛已经失去了在内地人心目中的优越性。
鸽子笼般的生活,会压的人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