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色情的哈气声中,他揽起她发软的腰横抱,跌跌撞撞地往屋内走。
第81章 蛇蛇心肠
明月夷头晕目眩好一阵,回神后发现自己已经被他抱进了寝居,正被放他在茵褥上。
他的脸埋在她的锁骨上磨蹭,呼吸急促得像是条刚成年的小狗忍不了发情期,显得格外急迫。
本应该闭拢的两瓣唇张开,雪染粉肉在深红势峯下形成巨大颜色反差。
一寸,陷下。
明月夷急忙抓住他的双耳,拉起他的脸:“等等!”
而被强行拽起来的少年眼尾耷拉着,尖舌还露在唇外,满脸纯白又霪荡地看着她,但不满她的暂停而顺势抓住不听话的活物往敞开的软红肉枕上扇。
啪啪的拍打,带出水坑里溢出的微弱水花。
明月夷体会到了惩罚的情趣,小腿阵阵发抖得差点叫出声,涨着脸不可思议地盯着他握着两物的手。
偏生他恍若未觉,潮红着脸庞问她:“我等得不够久吗?”
又是一扇。
比刚才轻,却比刚才更涩情,慢得黏拉的透明丝都没断。
“姐姐还要我等什么?”他用手弄断,当着她的面含着指节。
明月夷咬着唇叫出声,不敢放手,生怕他等下又用那东西,急忙推搡他的肩:“你先起来,我想想。”
他虽然不解她要想什么,在不听与听话中,还是很乖地放开她。
一放开,明月夷瞬间如受惊的鹌鹑爬去了榻沿,警惕望着另一头的他,眼神是他从未见过的复杂。
少年看着她,唇挑着笑,心底遗憾。
其实他能抑制姐姐的双手,令她无法推开他,而肆意惩罚她的,但他得听姐姐的话。
明月夷问:“你还是人吗?”
菩越悯沾泪的眼睫颤了颤,唇色赤红:“姐姐在骂我吗?”
听起来似乎是有些像骂人。
她斟酌言辞:“我的意思是,你是不是人。”
还是不对。
明月夷正欲再换说辞,菩越悯显然懂了。
他朝她爬去重新撑在她的身旁,低声问:“姐姐想说,外面到处都是妖物,我到底人,还是妖,对吗?”
“嗯。”明月夷点头。
他勾唇,往下覆了些,炙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肌肤上,“当然是人,姐姐难道没感受到,之前掐我,我都差点就死了吗?”
话虽如此,明月夷不敢轻易相信。
菩越悯杀不死,会如普通人一样死,但转眼又会活过来。
许是她脸上怀疑过于明显,他轻笑一声,从她的身上跪坐起身,长发像是乌绸萎坠后腰,随时有和他像畜生一样,在她身上摆弄腰肢霪荡晃动的错觉。
他睨着她微笑:“姐姐,我当然是人,和姐姐一样的人,一样会生老病死,一样的肉心人骨。”
他说得笃定,明月夷只是随口想要确定,他到底是不是她所认识的菩越悯,其实就算他说他是妖,她现在也不会再如之前那般一见他就砍。
他杀不死,反而她处理尸身很麻烦,现在最主要的是她得尽快回去。
明月夷穿好衣裳,转头见他还一副懒散的姿态靠在床架上,宛如吃饱后等待消化的白蛇。
明月夷凝他几眼,心平气和地问:“方才你为何说我霸占了你的身份?”
菩越悯道:“因为明府注定无子嗣。”
明月夷反问:“那你呢?”
他歪头,笑道:“我当然也不是啊。”
外面响起裳儿的声音,明月夷嘱咐他穿好衣裳,然后出了房门。
而床上的少年一直盯着她的背影,直到看不见后他起身将脸埋在她躺过的位置,被褥遮住他眼中露出隐晦的迷离。
好聪明,只问一句,别的什么都不问呢。
明月夷出来便看见满脸污黑的裳儿:“这是怎么了?”
裳儿像是被火烧过,猛地跳在她的面前,急声道:“道君,不好了,刚才法器嘭的一下,炸了。”
刚才她守在炉子旁边,见火变小,便往里面添了一根枯枝,谁知道架在石灶上的炉子忽然就炸了。
炉子炸了倒没什么,只是里面的法器碎成渣了。
裳儿两眼泪汪汪地看着明月夷:“道君,我们是不是回不去了?”
原是此事。
明月夷抬手顺她乱糟糟的头,语气尚且温和如常:“无事,炸了便炸了。”
裳儿不解:“可道君不是要先回去吗?法器都炸了,我们怎么回去?”
明月夷安慰:“没事,总能回去。”
“可是……”裳儿还欲讲话,忽然看见寝居里行出一人。
等裳儿看清那人的面容,话登时卡在喉咙吐不出。
她之前一直在沉睡,所以还不知两人发生过何事,见菩越悯也出现在这个明府,不亚于自己一觉醒来回到了最初的明府时的震惊。
菩越悯也看见了她,踱步上前立在明月夷身边,好奇弯腰打量:“姐姐从什么地方找的小东西?”
裳儿本就怕他,被吓得连连后退,一副快要被吓哭的可怜模样,讷讷望向明月夷:“道君。”
明月夷让她先进屋。
裳儿如蒙释放,几步跳进房中。
明月夷看着裳儿躲在里面不敢出来,转眸看向靠在红木漆柱上的人。
“姐姐好小气。”他唇仰着,沙哑缠绵混在嗓中,如在对她表达不满。
明月夷解释:“她胆子小,你吓到她了。”
这次他眉骨微挑,不置可否。
院中又飘起了小雪,明月夷走在廊坊上,伸手接着外面飘进来的雪。
冰凉的雪落在肌肤上瞬间融化,她仰着被冷风吹红的脸颊,嗓音仿佛被冷得哆嗦:“你来找我做什么?”
菩越悯不疾不徐地跟在她的身后,见她冷得鼻尖通红,解下白绒毛披风覆在她的肩上,随后又把她整个人都拢在温暖中。
他从后面抱着她,短窄玉颌轻搁在她的肩上,清冷腔调染着笑:“想和姐姐一起出去逛一逛。”
“出去?”明月夷撩眸,淡瞥他侧脸:“你忘了,我现在还在禁足,出不去。”
他的头似往□□了瞬,唇藏在她肩上的绒毛中:“我说姐姐能出去,一定能出去。”
说得明府就像是他的。明月夷深深凝他一眼。
不多时,院外有侍女来话,明老爷解除了她的禁足。
明月夷闻言看向院中坐在一秋千上的少年。
周围是还未融化的积雪,露出一点青石板的影子,他靠在秋千绳上含笑望着她,晃动的袍摆如染血的霞拂落白雪。
“姐姐,今晚是赏冰节,我们现在出去,还是晚点?”
明月夷思索道:“晚点吧,你先回去。”
他似乎对她所选的并不满意,但还是很听话地停下晃动的秋千,起身走向她。
明月夷站在原地,看着他止步在一步之遥。
他抬手拂去她发髻上的雪,垂眸凝她道:“那晚点我在府门外等姐姐。”
“嗯。”明月夷点头,一截白皙的尖颌埋进绒毛厚软的领中,露出的上半张被冷风吹得微红的鼻尖与眼皮。
莫名的可爱。他眼中闪过笑意,目光从她脸掠过,转身随侍女一道了出了院子。
明月夷立在原地,若有所思地打量他的背影。
裳儿察觉他的气息离开,从房中出来在她身边道:“道君,你怎么没说,你将你师弟也带来了,刚才我险些被他吓死。”
明月夷转身往房中走,一壁厢解着长得下摆垂地的披风:“不是我带进来的。”
“什么意思?”裳儿跟在她的身后,帮她抱着披风。
明月夷道:“他以前本就是明翊。”
裳儿的手僵了下,随后小声嘟嚷:“可我见过的明翊不长这样。”
房中地龙温暖,一步入室内,头上的雪便被蒸干,冻凉的手脚恢复温度。
明月夷挂上披风,坐在烧炭的炉旁,忽然道:“你见过的人不是明翊,而是明真,他是菩越悯用木偶做的人,代替他被困在这里。”
裳儿没听懂,“道君是什么意思?”
明月夷再度解释:“我们被法器带回了最初的云镇,而不是受阵法影响,不断重复过着每一日的云镇,所以这个时候出现的明翊,才是最开始的明翊。”
裳儿听得很晕,抱着头晃了晃,“还是没听懂。”
明月夷眼中露出几分迟疑,摇摇头:“没事,其实我也不是很懂,总之你只需要记住,菩越悯和明翊是同一人便可。”
裳儿这句听懂了,“那道君晚上还要和他一起出去?明翊放个假人在阵法中,自己出去,拜师焚净峰,说不定是有什么阴谋。”
明月夷眼微微垂,偏头靠在椅上,“我知道,所以才跟他出去。”或许她能找到菩越悯到底是什么妖物的线索。
裳儿虽有人身,但常年被困在云镇中,与人交涉甚少,不懂明月夷的做法,转身趴在窗边去看外面的雪。
明月夷在说完那句话后,眄目打量周围。
房梁,床幔,香炉,座椅,甚至每一根木头与地板,再寻常不过之物,但她却有种生了眼睛,无数双眼睛在注视她的错觉。
酉时初,天沉,露暮色,明府所处云镇最繁荣之市,两道堆积着厚厚积雪,樟树上也盛着雪,因今夜有赏冰,整条街岸两侧的堆雪树上挂着一眼望不到头的灯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