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夷感到冰凉,尤其当那黏糊糊的冰凉物在肌肤上无阻挡地亲密贴满了,忍不住失声叫出了声。
这条色虫,他讲话便讲话,尾巴往哪儿摸呢!
明月夷颇为恼怒,欲张口骂他,那条爬上来的尾巴似生了双眼睛,在张口瞬间猛地钻进她的口中。
满满当当地堵住。
“唔!”明月夷现在不仅用不了灵力,动不了的同时也发不出声音了。
口中湿滑滑的,冰凉的尾在里面恶劣地逗弄着她的舌尖。
他被湿软温度熨烫得分外舒服,享受得近乎眯起了眼。
他动情地喘几声,掀开湿润的眼皮,凝着怀中被绞缠得浑身都是雪白尾巴的明月夷。
她乌发散乱,睁大的秋水眸中含着盈盈水光,透赤的双腮被塞得鼓囊囊的,脸都变了形状。
若是……若是能钻进她的身体,该多好。
他苍白得毫无血色的脸颊慢慢被病态的潮红占据,抱着她的身子开始发抖,还欲抽动尾巴,胸口遽然一痛。
浑身的快意瞬间被刺痛推至高点,他沙哑地闷哼一声,随后尾巴猛的从她口中收回。
因被含得过久,尾尖从她唇中拉出一条透明的粘丝。
明月夷只觉得压着她的那条尾巴比方才还要黏腻冰凉,她一时也承受不住,抖着身又将手中的簪子涌进他的腰侧。
她庆幸这些年早就已经学聪明了,为了能在必要时救自己一命,浑身都是法器。
而捅了一簪后,她能感觉到缠绕在身上的尾巴在迅速收回。
很快窒息的绞杀式缠绕散去了,她终于能缓和一口气息,眼皮陡然无力撑起,阖上眸子莫名昏迷了过去。
明月夷再次睁开眼时,外面的天已经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唯有闺房中还燃着一支蜡烛。
她撑着发软的身子坐在床边,茫然地看向周围。
没有潮湿的泥土腥味和说不出感觉的冷,也没有被埋在狭窄的棺材里和身着尾巴的男人纠缠,一切都像是一场梦。
她现在还在房间,一切都是睡前模样,没有什么不对之处。
除了腿上冰凉的黏腻感。
明月夷掀开被褥,看见了腿上被缠绕过的红痕,在雪白的肌肤上红得扎眼。
好像是被什么脏东西缠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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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镇外的密林中暗夜里浓雾萦绕,若隐若现出一条巨大的蟒蛇尾,雪白得泛着银光,缠绕在树干上发出气息将周围都凝结冻得白茫茫一片。
蛇身渐渐化作一位容色绝艳的少年。
他赤着惨白的身躯躺在冰霜上,长眉高鼻,眼睫轻阖地颤着,脸庞晕着潮热的红痕,指甲抓在地上结的冰上,凸出的喉结顶在冷白透净的薄皮上,随着滚动发出沉闷的呼吸,玉根骇人。
不是痛的,而是兴奋。
他轻喘着睁开双眸,竖得妖性的猩红瞳珠中全是迷离的笑意,轻坠下长睫,打量腰侧上因为寒冷而凝结的血。
师姐的簪子插进了他的身体。
他伸出惨白无色的手指,抚在伤口上,随后毫无预兆地抓住那一块肉生生抠了下来,放在唇边伸出信子如痴如醉地舔上面残留的气息。
尽管很微弱,但还有师姐的灵力。
越呼吸,喉咙越痒,舌下泌出馋意。
好饿,师姐。
好想……想吃掉。
他下半张漂亮的脸上沾满了血,像是濒临死亡都还在发情的霪靡妖物,散发着阴郁的渴望。
最后他张开了被血覆盖的唇,贪婪地吃下从身上剜下的那块肉。
吃完后他仍觉不满足,赤着身子在满是霜雪的地上蠕动。
第15章 汤池 在阴暗的角落一直窥视着她
天边破开一线微弱的光,白云蒸腾。
今日的天气较比昨日,尤为好。
明月夷现在体内没有灵力,无法调动法器去杀蛇,也不能查看是否真的有脏东西在周围一直跟着她。
清晨起来后她便摇晃铃铛,招来外面的下人。
下人轻手轻脚地走进来,看见坐在妆案前的女郎妆发素净,天蓝薄雪缎广袖裙裳下能依稀窥见薄瘦的双肩,连发丝仿佛都沐浴在晨光中,透出仙般的冷清。
不知为何,小姐竟比往日美得更甚了。
下人看了眼,在明月夷转过头时忙不迭垂下头。
明月夷无视裳儿的阻拦,看向进来的下人,天生偏软的腔调似有若有若无的平淡:“告诉明家主,就说我已知错了。”
因着昨晚发生的事,她想要见到鹤无咎,找他要妖物难近身的法器。
但裳儿一直嚷着:“不能,道君,我记得那时候禁足了几月呢,你出去了,万一明翊发现不对了怎么办。”
明月夷仿若未闻,一手按在腰间的储物袋上。
等下人前去禀告后,她松开手,纸人新娘从里面倏地一下钻出来,贴在铜镜上,欲哭无泪地看着她。
“道君,你不能出去。”
明月夷问:“我不出去,你能帮我防妖近身吗?”
裳儿表情一时讷讷,自法器运转伊始,她的妖法就被压制了,莫说是防妖近身,就是同类的妖气她都感受不到。
譬如昨夜道君醒来,道身上布满了尾巴的缠痕,有妖将她带走又送回来过,她不仅看不见那些痕迹,也没感受到道君被别的妖带走,再送回来过。
“你看,你不能。”明月夷面容神色温和,指尖点在她蹙起的细眉上,“等我见到师兄,防妖近身后我再找办法继续禁足,速度快些,他应该发现不了。”
这样好像也还行,只要禁足到几个月后便可。
裳儿抱住她的手指,泪汪汪地点头:“好,道君,我信你的。”
“嗯。”
刹那间,女人秀美的眉眼挽起月牙,唇角往上扬起,露出尖锐的雪白虎牙,少几分成熟的清冷,多出几分天生的俏皮。
裳儿脸上露出惊艳,随后便被活生生从铜镜上扯下来,再度贴在玛瑙耳坠上。
“你尽量不要从耳坠上下来,不然被我师兄瞧见了,他会将你收了。”
随着明月夷含笑的声音响起,她被无情地放进了储物袋中。
派去的下人隔了许久才回来。
明家主近日忙于府外之事,无空管辖她,闻她知错,不耐烦地差遣下人过来复命。
她还被禁足着,但从禁在房中到现在能在府中自由行走。
“看来认错也没用,爹的记忆里我就应该一直禁足到几个月后。”
裳儿在储物袋中听见了下人的回禀,得意笑出了声,语气中藏着几分妖性,但很快就被明月夷用手拍了下。
她的眼神瞬时清澈,双手攀附在储物袋边沿处,可怜瘪嘴:“道君,怎么又拍我头?”
明月夷将她推进去,系上袋口道:“你妖气露了,我师兄对妖物极为敏感,你会被发现的。”
这话倒是没有骗她,在鹤无咎没有被剜心之前,修为和天赋都极高,所有人都认为他会成为焚净峰下一任峰主,亦或是青云宗宗主。
直到他灵力被阻,修为一落千丈,最后沦为了人人讥诮的废物。
而她那时候被迷了心智,顺着剧情一路作死,最后也成功赴死。
明月夷想着模糊的往事,在铜镜面前涂上唇脂,镜中的女人瞬时多了几分妍丽的好颜色。
这次她不会被祭剑的。
明月夷问:“裳儿,府上客人居住的地方在何处?”
裳儿夹着嗓子,瓮声瓮气道:“大概在东厢房吧,那边有爹修的阁楼,专门供养修仙的道君。”
从前几年天露异象后,天底下的妖物多了起来,如今但凡是会几招几式的修士都会受到供奉,所以修士都爱往山下走。
明月夷点头:“我对府上不熟,你记得一会给我指路。”
“道君,你且放心,府上我熟得闭眼都不会找错。”裳儿拍着纸做的胸脯保证。
“好。”
明府虽坐落在云镇中,但却是方圆几千里最富庶的乡绅,不仅府邸修葺的面广,府上肉眼可见的富贵典雅。
不愧是盐商,暴利,这怕是比皇城下的商人都还要有钱。
明月夷走在铺满圆润晶莹的鹅卵石道上,两边生着大树,因受春朝影响树叶茂密,宛如硕大的几把云伞将云卷云舒的苍穹上的金光遮挡了一半,几缕金灿灿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婆娑地落在晶莹剔透的石子上,竟折射出颜色绚烂的莹光。
“这是明翊最喜欢走的一条路,爹给他铺的,寻常人可不敢走,上面的每一块石子都是他精挑细选的,每日都有下人一块一块地擦拭。”裳儿说着,语气中全是幽怨。
明月夷垂眸看着石子,莫名觉得眼熟。
似乎有点像菩越悯给她的那盒香膏,上面镶嵌的灵石也是这种颜色和形状。
若不是当时亲眼看见盒子上的灵石是真的,这一地的石头,她都要以为盒子上的那块是他在这条路上随便抠下来的了。
虽地上的不是真灵石,但也是真奢靡。
不过倒也能想得通,毕竟明府就明翊一个男丁。
明月夷一路按照裳儿的指引,下了石子路,渐渐步入了精美的院落。
“你确定这里是给客人的住的?”
明月夷走进拱门,看着院中的陈设布局,不禁怀疑裳儿是不是指错了路。
客人住的地方会有如此奢侈吗?
她为了不被人发现,一路都走的小路,又是钻假山,又是钻矮门,这厢进入内院看着周围,总觉有点不对。
奈何裳儿很肯定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