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朝她亲昵靠过来,想要从她身上汲取怜惜。
他期待她的回应,或许会是温柔地抚摸,就如曾经一样,对他的懂事听话给予一次双修的奖励。
他双眸抵在她的肩上,呼吸如喘得像人一样渐渐升起滚烫的温度,语气透出热切的渴望:“师姐……你该奖励我了。”
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与师姐双修了,真的已经快要忘记那是怎样的快乐,依稀记得是世上最美妙的事。
他神色痴迷,用高挺的鼻尖拱开她的衣襟,舌底生津地伸出分岔的猩红蛇信子,沿着锁骨往下。
制不住的蛇尾缠上女人的脚踝,爬上小腿钻进裙摆中。
一点点往上、再往上。
迎来的却不是所想要的奖励,是刺破胸腔的冰凉长剑。
“孽畜,放开我!”
女人冰冷的腔调随着噗呲一声,跳动剧烈的心脏再次被骤停。
菩越悯迷茫地抬起脸,如同被豢养在的漂亮玩物被刺穿了身躯,带着濒临死亡般脆弱,纯白得透出诱惑的面容还有尚未平息的浓郁慾望。
明月夷在那条粗长的蛇尾缠上大腿时,便毫不犹豫将剑刺进了他的胸腔。
少年身上都是血,随着抬头的动作,血如水脉从后涌注成几道,在冷感的肌肤上形成白瓷破裂的绮丽。
明月夷狠心用力把剑彻底推进去:“滚开!”
他看着被抱在怀中的明月夷,看见她那对明眸善睐中全是厌恶与冷淡。
师姐怎么会厌恶他?
师姐说,他是世上最听话的师弟,夸他漂亮,怎么会厌恶他。
菩越悯舌尖似乎蔓延出怪异的甜味,像心脏跳出了胸腔堵在喉咙,蛇尾松开一寸。
而得到自由的明月夷直接抬剑,斩断了那双触碰上自己的手。
他不觉疼痛,没了手便张口唤她:“师姐。”
下一刻,他的头颅也被斩断了,尚未说出口的话堙灭于口中。
但他身子还在眼前,身子还在说话。
明月夷撕开他缠在裙中的蛇尾,一剑一剑地砍去。
少年被砍成大小不一的肉块,黑长的头发与皮肉泡在血泊里,恶心得看不出原本的模样。
蛇妖又一次‘死’了,地上一片狼藉,不是血便是残肢。
他现在像是被撕开的山茶花,露出了里面的花径和花肝脏。
满地的血和肉在讲话,这些东西疯狂叫她师姐,吵吵嚷嚷的。
明月夷气喘吁吁地坐在血中,不断挥舞着手中的剑疯狂砍着残缺的尸体,带起的肉沫飞溅在她的鬓发上挂着,血珠从她白净的脸颊上顺着滴落。
艳阳破开云雾落在狼藉的院中,她冷静地剁着,近乎入迷了。
直到门外响起一声敲门声。
“师姐。”
第58章 蛇蛇舔她
听见‘师姐’明月夷抬起僵硬的眼珠,目色警惕地望着外面没有说话。
“师姐。”
又是第一声,是偏稚气的男子音。
……
门口之人乃焚净峰弟子齐飞临。
他拍了洞府的门良久都不见里面有人出来,疑心师姐是否在洞府。
可师姐去了一趟云镇后受了伤,不在洞府还能在何处?
最近师姐好似经常去重日台练剑。
齐飞临心思陡转,当洞府无人,正欲转身离去。
初抬脚迈出一步,身后的门应声而开,女人沙哑的声线响起。
“齐师弟寻我?”
齐飞临转头,只见身后的师姐似初从水中起身,湿发湿眉,搭在门框上的纤指白嫩得似能掐出水儿来。
他冒犯地看了几眼,心口无端一跳,随匆忙垂下头回道:“回师姐,发生大事了,师傅今日没在焚净峰,大师兄我又找不到人,所以才来找师姐,请你快随我去一趟锁妖塔。”
锁妖塔是用来镇压妖邪的,一般甚少出事。
事态严重,明月夷顾不得问发生了什么,颔首道:“你且先等等,我稍作整理便来。”
齐飞临称好。
明月夷回在内屋将湿发用帕子绞干些,再用灵力烘干,简单挽个发髻换了衣裙才出门。
齐飞临还在门口等她。
“走罢。”
明月夷出来后对他道:“劳师弟御剑带我去重日台了。”
她现在浑身虚软,只怕还未平稳御剑去锁妖塔就掉了下来。
能带师姐齐飞临自然欣然应允,召来剑,先踏上去,明月夷紧随其后。
从未与师姐这般近过,他心中甚是紧张,平日御过无数次的剑,闭眼都能平稳到重日台,今日却似刚学会御剑的小子,根基不稳得两人摇晃数次,好几次差点将身后的师姐甩下去。
明月夷见他紧绷得手都在发抖,柔声安抚他:“别紧张,臂与剑成一直线,手心斜向下。”
齐飞临没想到她竟看出来了,脸上一热,不敢再走神,只将心神全放在御剑上。
接下来的一路倒是平稳到达了。
来时锁妖塔外已聚集了不少人。
明月夷见此,侧首问道:“这是发生何事了?”
齐飞临:“清晨锁妖塔的妖物忽然暴毙了,被什么东西啃得连骨头架都不剩。”
明月夷:“……”
她心中不妙。
齐飞临道:“还有之前去悔过崖的胡铭师兄也被啃了,只剩下一滩骨血被冻在地上,眼看着不久就是宗门大比,所以此事惊动了宗主,让师尊彻查是何人所为,但师尊现在闭关中,我也去过大师兄洞府,没找到人,所以才来寻师姐的。”
明月夷听完便知道发生了什么。
听齐飞临的描述,这种残暴的啃法只有妖物才做得出来,而前不久刚出过沼泽蝶妖附在宗门弟子身上伪装潜入,这次出现一反常态之事,是人都会想是否还有妖物潜在宗门。
“师姐,你说究竟是不是妖,妖怎么会连妖都吃啊。”齐飞临也是第一次见此等情形,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这般饥饿连同类都食。
明月夷与他走在廊上,听见少年不解的问话,解释道:“妖天性……”
话还没出口,忽听见一声脆生的丹顶鹤鸣叫声。
她下意识止话,转头看去。
当丹顶鹤的鸣声响来时,重日台的众人皆哗然着抬眸看去。
“是菩师弟。”
随着不知是谁的一声呢喃,身形漂亮的丹顶鹤足落在地上,俯前身低颅,而让坐在鸟背上的少年穿着大红罩衫,白长袍,每一根发丝都精致得生出令人膜拜的神性。
菩越悯一落在地面,目光就直直地落在她的身上,眼眸微弯出微笑的弧度,像是看谁都深情。
又活了。
刚才被剁成肉沫,丢进炉中,连一滴血都化作淬炼的火种的少年,此刻如往常一样光鲜亮丽,貌若好女的在众目睽睽之下落活得好好的。
此刻明月夷站在廊上看着,脑中的弦悄无声息地绷断,面部肌肉好似在不受控制地抽搐。
而实际上,她面无表情地盯着众星捧月的少年朝她走来。
少年似乎也没休息好,眼下有淡淡的乌色,面容也因这一抹乌而多了几分阴郁的浓美。
他停在明月夷的面前,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却是在问旁边的人:“刚才是你带师姐过来的吗?”
齐飞临见他问自己,脸上升起激动之情,比刚才御剑时都要紧张,回答都磕磕绊绊的:“是、是我带师姐过来的。”
他一直将菩师弟视为仰望的目标,现在被崇拜之人主动搭话,心中的激动不言而喻,故而自然没有看见少年在他应下时,天生上扬的眼尾往下落了些冷寂。
他靴尖朝前站在两人中间,对齐飞临道:“多谢齐师兄,接下来我与师姐一起过去。”
“啊……好、好好。”齐飞临心虽觉莫名不对,并未发觉原是他将自己与师姐隔开了距离。
菩越悯报之含歉的笑,侧首垂眸,看着身边从他出现便开始沉默寡言的女人,“师姐。”
明月夷睇他一眼抿唇没说话,继续朝前方走去。
菩越悯跟在她的身后,腰佩的金色小铃铛随着被玉碰撞,而发出清脆愉悦的响声。
一路走至重日台的大殿,明月夷忽然止步。
他亦停在她的身后,疑惑看向她。
明月夷平静问:“你可知今日锁妖塔里发生了什么?”
菩越悯没听懂,长睫无辜地轻颤了两下:“嗯?知道,是有妖吃妖。”
明月夷见他苍白脸上的置身事外,好似此事与他无关,忍着想要拔剑再次刺穿他胸膛的冲动,招来仙鹤坐在背上迅速离去。
她怕若是再和他待下去,等下恐怕就要杀了他。
菩越悯立在原地望着她的背影,齿间蠕着她刚才说的那句话,忽然明白了。
师姐在担心他被妖吃了呢。
他苍白的脸上露出微笑,阴郁一扫而空,跟了上去。
候在外面的弟子上前将现在里面的情形告知于明月夷,她随人进了锁妖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