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什么好忐忑担心的?
想明白这一点,南栀步伐都轻快了一些,打算找出睡衣去洗澡。
她喜欢先洗漱再躺床上刷手机。
然而她刚刚抱起睡衣,应淮的声音忽然响起:“老婆。”
南栀脊背发麻。
关好门的房间里面没有爷爷奶奶,他还这么亲昵地叫她做什么!
叫得她耳垂又抑制不住地升温。
南栀克制住想要使劲儿揉捏没出息的耳垂的念头,不自然地回头去瞧。
应淮颀长的身形侧面对向满满当当的长桌,修长指节一一划过五花八门的道具。
他音色上扬,似是跃跃欲试:“奶奶好心准备了这么多,打算从哪个开始试?”
南栀浑身僵化,不可置信。
他在说什么?
试,试什么?
那些道具吗?
应淮拿起一根纯黑皮质狗链,转身向她,脑袋略略歪了下,好整以暇地问:“这个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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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奶奶上大分!
第29章 拱火 早上都是要运动的。
南栀黑睫迟钝地扇动, 见应淮轻佻浮浪归轻佻浮浪,但不像是在开玩笑,大有动真格的意思。
“为, 为什么要试?”南栀瞠目结舌, 语无伦次地说,“放, 放那里, 不管它们不就好了吗。”
来沪市见爷爷奶奶之前,她所做的全部准备中,有一条是会和他同床共枕。
他们在名义上是领了证的夫妻,来爷爷奶奶家,肯定不可能分房睡, 那样露馅的概率太高了。
南栀反复劝说好了自己,反正重逢以来, 他们在医院,在龙湖壹号的次卧都同床过,应该不至于太尴尬。
可万万没想过和他发生实质性的关系, 更何况是用那些小玩具。
他们当年做得再过火, 都没上过道具。
南栀由不得怀疑是先前在楼下一言不合惹他不快,他在整自己玩。
应淮放了食指在嘴唇上, 比出一个嘘的动作, 悄声提醒:“这是老房子,不隔音。”
南栀错愕, 下意识朝墙壁望去。
“保不准奶奶现在就在隔壁房间偷听。”应淮煞有介事地说, “我们要是不制作出点儿动静,她会怎么想?”
说着,应淮三两步走到她跟前, 将狗链一头的项圈随意往脖颈上一搭,再把尾部的牵引绳塞她手里。
南栀冷不防触及纤细无害的绳子,恍若碰到的是一条毒蛇。
她下意识要将绳子丢开:“不,不会吧。”
应淮却将绳子死死按在她掌心:“你确定奶奶做不出来这种事?”
南栀:“……”她不确定。
毕竟奶奶不同于一般老人,着实太时髦了,能给他们搞出一大桌子道具。
狗链另一端的项圈松松搭在应淮肩颈,似乎不太舒服,他调整了下项圈的位置,扯松卡扣再闭合,项圈完完全全戴在了他脖子上。
他肤色冷白,脖颈纤细修长,和纯黑项圈对比强烈,尤其是项圈中央那枚铃铛不偏不倚,正好顶向锋利喉结。
他说话吞咽,喉结滚动,都会牵扯项圈,小巧精致的铃铛细微在响。
饶是他衣冠楚楚,没有一丝一毫暴露,也相当色//情了。
南栀多看一眼都要脸红心悸。
偏偏她眼睛脱离管控,眼尾止不住地往他身后,那张花样繁多的长桌子上飘。
她先前好像晃见过上面有兽耳,狼尾。
和这条项圈太配了。
假如应淮一并戴上,再撕裂衣服,露出结实饱满的胸肌的话……
这一瞬,南栀又一次被自己乱飞乱舞的色心震撼到。
尤其这个时候,应淮上前一步,伸手要揽她的腰。
铃铛余音似乎不绝于耳,南栀触电般地闪开,慌慌张张扔掉狗链,抱起睡衣逃走,丢下一句压低声音的:“你想制造动静的话,自己摇床去吧。”
应淮:“……”
南栀鞋底抹油一样地溜进浴室,放满整个浴缸的温水,将自己丢入其中,好好泡泡那些因为现实与想象高速对撞产生的,火花四溅似的心慌意乱。
她泡澡本就磨蹭,今晚更是。
迈出浴缸,穿好睡衣出去之前,南栀心下惴惴,先趴去门板偷听外面的动静。
不知道应淮有没有真的在摇床。
无奈占据了三分之二层楼的卧室面积过于宽敞,浴室位于狭窄一角,门板又隔音,她丁点儿声响都没听见。
没办法,南栀只得先开门出去。
她绕过转角,往外面走了几步,隔老远望见应淮躺上了圆形吊床,笔直的长腿随意交叠,慵懒地靠着床头软垫。
他身上衣衫全换了,穿着宽松睡衣,擦得半干的碎发凌乱地搭在额头,应当是去客卫冲过澡。
狗链被扔回了原处,他也没有在摇床。
他手持手机,旁边丢着一台平板,好像在播放内容。
南栀隐约听见一些异常声响,直觉不太对劲。
她越走近,听得越清晰。
嗯嗯啊啊的叫喊,较为急促粗重的喘息徐徐灌入耳道,南栀霎时停下脚步,不可置信地盯向平板。
这不是……片子吗?
“你,你怎么放这个?”南栀结巴地问,又羞又急,快要跺脚了。
应淮清冷的视线从手机屏幕上挪开,寡淡地剜她一眼,裹挟薄怒:“动静。”
她让他自个儿摇床,他不肯,就用片子替代。
南栀被他这么会找替代品的本事震撼到,无言以对。
“打算在那里当木桩子,杵一晚上?”应淮见她良久站立不动,没好气地问。
南栀咬咬牙,走过去,躺上了圆形吊床。
吊床稳固,不用担心坍塌,但终究只是吊床,人一动,它就会跟着晃。
南栀上床的动作轻轻晃动了吊床,伴随床铺的细细声响,视频里的两人似乎更加进入状态,暧昧叫喊高度刺激南栀敏感的神经。
特别是在这个时候,应淮把手机丢去床头柜,反扣平板,摁灭了屋内照明,一盏床头夜灯都不留。
不知道是考虑到她躺下睡觉了,还是其他原因。
反正极致的黑暗与安静之下,视频溢出的声响愈加清楚。
隔壁有没有奶奶在偷听,南栀不知道,她只知道一声声激烈叫得自己心头发慌,面红耳赤。
她禁不住嘲笑自己太天真,应淮之前因为她给五二九偷喂零食,说要罚她,她自以为这一趟来沪市见家长很简单,讨着要当惩罚内容。
谁晓得会有这样的关卡。
片子旖旎的声响近距离拍打,后面他们还上了道具,其中应该有狗链。
听着链条被拉扯出叮叮当当,南栀和应淮躺在同一张床上,想到他戴狗链的样子,不由夹紧了腿。
应淮似乎天生就是滚滚火源,热意显著,南栀感觉此刻被他身上的滚烫燎得格外难耐,不敢离他太近,一个劲儿往床铺边缘挪。
奈何这不是寻常床铺,她稍稍一动,重心发生偏移,吊床就开始摇晃偏移。
应淮好像认为床铺偏得不够厉害,也在往她这边凑。
吊床倾斜的坡度登时加大,南栀快要滑到床边,掉下去了。
她回过头,在黑暗中瞪他:“你睡过去点。”
“你睡过来。”应淮不依她,强势地回。
南栀才不,片子约莫进入了高//潮,制造出的动静更加浮夸刺激。
她双退夹到最紧,靠着他不知道有多难受。
她宁愿摇摇欲坠地趴在床铺最边缘,使劲儿拽住粗实的吊绳。
应淮似是感受到了她躲得愈来愈远的动作,火气上涌,赌气般地睡到了直径另一端。
彼此之间拉出两个身位,堪比天堑鸿沟。
好在圆床终于不倾斜了。
随着影片进入尾声,平板也被应淮点了关机,一切干扰心神的暧昧声响都在暗色中,归于能够听清呼吸的静。
南栀总算是不用再受强烈刺激,缓慢放松全身,踏实地合上了眼。
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许是睡觉之前经历了太多冲击性事件,南栀睡得很不安稳,几个零星片段闪过,多和那部影片有关。
梦里看不清人脸五官,她也没有瞥过片子一眼,唯一被翻来覆去折磨的感官只有耳朵,可在梦境中,她却能确定那对男女是谁。
是她和应淮。
梦中的南栀好似落入了一池冰潭,通体发寒,本能地想要寻找热源。
她挣扎着游出冰水,踩着湿漉漉的脚步,双手用力环抱自己,瑟瑟发抖,四下张望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