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地,她看见前方黑暗处腾起冲天的火光,一团烈焰熊熊燃烧。
南栀喜上眉梢,立马撒开被冰水冻僵的两腿,拼命向它跑去。
浓烈热意近在眼前,南栀恍若迷失在沙漠数十个日夜的旅人,山穷水尽,原以为只有等死这一条路的绝境之时,突然见到了郁郁葱葱,水土丰满的绿州。
海蜃盛楼也好,濒死前的幻想也罢,南栀不管不顾地张开双臂,一头栽进了渴望已久的烈焰里。
而火里像是有人,她方才跌进去,就被一对强悍臂膀接住。
这个人的身形轮廓和周身气息,太像应淮。
好似猫薄荷之于小猫,对她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方才隔着衣料,大致感受到他姣好的身躯,南栀就色/心大起,禁不住探了进去。
随后两人像影片里面一样,越缠越紧,剥掉的衣衫落去地面,顷刻就被烈焰焚烧殆尽。
极致的温度催发极致的快感,他们折腾了好久,梦里缠绕周身的火焰像是一个聚宝盆,应有尽有,取之不尽。
南栀听见自己在上气不接下气的仓促喘息间,含含糊糊地问:“有,有狗链吗?”
一条狗链马上交到了她手上。
她用湿透绵软的双手解开项圈,给他套上,一口含咬上被项圈铃铛顶住的喉结。
那道和应淮一般无二的磁性嗓音在耳边叫了一声:“……汪。”
此时此刻,应淮被某个人气得半晌没有睡着。
他听见同一张床上很快传出均匀的呼吸声,南栀应该已经睡着了。
他控制不住翻过去,侧身面向她,下意识伸手拽住她的睡衣一角。
就在他合上眼睛,准备也睡了的时候,被拉住睡衣的女人倏然有了动静。
她翻个身,朝他靠来。
南栀睡觉一向不太老实,应淮见怪不怪了。
他以为她是想踢被子,或者不停翻身折腾,已经做好了追着她盖被子的准备。
不料她离他愈来愈近,感觉到他瘦长的身躯横在中间也没有停下,亲密无间地贴了上来。
应淮感受到浑圆的柔软,眉梢不自觉扬了下。
然而下一秒,南栀一只手撩过他衣摆,滑了进去。
应淮呼吸一紧,清晰觉察到那只细腻绵软的手猖狂又放肆,徘徊在他块垒分明的腹部好久,细致勾勒每一条起伏轮廓,捏过腰窝,在两条深刻的人鱼线上来来回回,掀起如同鸦羽尾端扫过,轻盈却难以忍耐的痒。
旋即慢慢移了上去。
应淮发现她更为肆无忌惮,在两个点上左右打转,刺激得他喉咙干了又干,邪火丛生。
他禁不住压低声音,咬牙切齿地喊:“南!栀!”
不知道她是睡着,还是醒了,故意装睡耍流氓。
喊完,除了抓握揉捏感愈发强烈以外,没得到回应,应淮就知道自己多此一举了。
她怎么可能是清醒的?
她清醒时的胆量连刚出生的奶猫都不如,做得出来这种对他上下其手的事儿?
南栀更为过分,不满足于上手非礼,她扭动软若无骨的身形,使劲儿朝上面蹭了蹭,触碰到他喉结,轻张唇瓣,含了上去。
应淮浑身僵直一瞬,深黑双瞳在暗夜中睁得浑圆。
南栀磨蹭在他颈边,胆大妄为地伸出舌头,轻轻卷过险峻山峦的制高点,再张开牙齿,对准软骨,一口咬了下去。
应淮乌云汹涌的眸色比无边黑夜更暗,那股邪火呈倍速猛增,再也压制不住,身体有了明显变化。
他一手掐过南栀胡乱扭动的腰,音色低哑,恶劣警告:“你再乱蹭乱咬,信不信老子马上办了你?”
应淮小气得很,一点亏都吃不得,她怎么对他,他就要怎么奉还。
并且加倍。
然而应淮蓄势待发的手刚溜过她睡衣衣摆,丁点儿风光都没体会到,她忽然停下了所有动作。
好似一只耗尽电量的娃娃,南栀咬到了想咬的以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缩下去,往他臂弯处一埋,老实睡了过去。
睡得约莫不太踏实,应淮指尖轻轻一动,她就哼唧两声,仿佛他对她做出一丝半毫的愈拒,都会把她从梦中吵醒。
应淮:“……”
这和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有什么差别?
大半夜的,她色胆包天,尽情招惹他就可以,他想碰她一下却不行?
应淮在心里骂了一句脏话,好想无所顾忌地探进去,凶狠把她揉醒。
可他忍了又忍,终是撤回了那只极度想要往里面钻的手,给她整理好了衣摆。
他单纯张开双臂拥住她,力道克制地蹭了蹭她毛茸茸的发顶,口吻凶悍压抑,声量却压得极轻:“明天再和你算账。”
隔日天光破晓,遥遥天际徐徐翻出鱼肚白,初春霞彩一寸寸唤醒全城。
先醒的是应淮。
他仍旧维持入睡时,从侧面圈抱南栀的姿势。
方才挣脱一个美梦,应淮脑子不算清醒,睡眼惺忪懒倦,半晌睁不开。
感受到怀里的温软甘甜,闻见一缕恰到好处的栀子花香,他愣了愣,双眼立马甩掉被困意铐上的沉重枷锁,睁到了最大。
应淮垂眸将怀里人看了又看,确定不是错觉,不是眼花,更不是还处于梦中。
与此同时,昨晚那些出乎预料,惹得他难受了一两个小时的旖旎记忆逐渐复苏。
应淮不由勾起唇角,闭上眼睛,低头埋在南栀颈窝,深深吸了一口。
南栀估计也快醒了,溢出了两声哼哼。
应淮抬起头,使劲儿圈抱住她的双臂缓慢松开。
他眼珠一转,转身平躺,小心翼翼将她抱起来,放到自己身上,再调整她脑袋位置,摆好她双臂,做出主动环抱自己的姿势。
完成这一切,应淮心满意足地摊开手臂,随意放去离她远远的位置,重新合上了眼。
不多时,南栀可算是摆脱了一晚上漫山桃花般靡艳的梦境,揉着眼角醒来。
清醒不过两秒,她就察觉到了一件极度反常的事。
昨晚被那些小玩具和片子刺激到,南栀完全不敢靠近应淮,退到床沿,和他拉开最远间距。
可当下,她哪里睡在岌岌可危的边缘,分明大喇喇地趴在了床铺中央。
这样也就算了,她还不是直接贴合床单,而是睡在了……应淮身上。
双臂严密环抱住他精瘦腰身,脑袋分毫不差,恰巧枕在他健硕圆润的两胸之间。
现实过于惊骇,南栀呼吸全乱,乌溜溜的杏眼瞪得比葡萄还圆,一动不动停摆须臾。
一时半会儿来不及思考太多,趁着应淮还在熟睡,没有醒来发觉,她首先反应就是挪开脑袋,拽回双手,从他身上翻下去。
然而刚刚有所动作,一只大手便从后面落来她腰间,强有力圈紧,迫得她动弹不得。
南栀大惊失色,慌忙昂起脑袋,笔直对上了应淮幽幽转醒,尚且不太清明的瞳仁。
他反应比她迅速得多,也彻彻底底看透了她,粗略扫过她此时的姿势,开口便是:“无理取闹,非要把我当人肉垫子睡了一晚上,醒了就想当什么也没发生过,直接逃掉?”
仔细听到他形容自己的“无理取闹”、“非要”的字眼,南栀心惊更甚。
一面撑起胳膊竭力挣扎,一面期期艾艾地反驳:“谁,谁无理取闹,非要,非要谁你身上了,我都没印象,谁知道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把我抱上来的。”
应淮强势搂紧她腰身,任凭她用力扭动也不放她下去,面不改色地说:“睡着了没印象,醒来的时候也没有?刚刚是谁抱着谁?谁的脑袋枕在谁身上?”
南栀:“……”好像都是她。
但她无论如何不肯承认。
睡前和塑料老公避嫌,拉开千万丈距离,睡着了就跑去人家身上,把人家靠常年游泳健身练出来的完美胸膛当枕头,天底下还有比这更羞耻的事情吗?
南栀急得不行,和他面对面,亲昵贴合的姿势实在是太难为情,惹得她浑身燥热,当务之急是从他身上下去。
她使出浑身解数,不停地挣扎扭动。
倏忽,她像是被抽掉了发条,呆滞不动。
“你,你,你……”南栀脸蛋胀出艳丽的绯色,张大嘴巴,羞赧得半晌讲不出下文。
应淮猜出她感受到了什么,眉梢轻微一挑,口气相当混不吝:“有什么好惊讶的?”
“你忘了,”应淮另一只大手触上她后背,用力压下,将她蹭开的一点儿间距缩减为零,暧昧地蹭着她鼻尖,染了本能情欲的音色黏糊迷离,“早上都是要运动的。”
南栀突地离他更近,乱作一团的呼吸极具增温,灼热难耐。
她心慌意乱,眼前闪过曾经多少个晨间,床铺剧烈摇晃,咯吱咯吱的声响比半夜更重。
他们分手之前那段时间,为数不多的几次见面,应淮更加过分,往往是她早晨还没醒,他就开始了。
思及此,南栀的慌乱又深了一重,她更为迫切地想要逃走。
应淮却不会给她当逃兵的机会,势必要将昨晚的账连本带利,一并清算。
他一手制衡住她,一手抓过她的手,往下放。
“自个儿拱的火,”应淮嗓音极低极哑,急促的火燥气息尽数洒向她耳廓,“自个儿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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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睡着的栀子就是为所欲为[坏笑]
应狗内心:啊啊啊老婆馋我身子馋我身子馋我身子!
第30章 质问 为什么要亲我喉结?
一两个小时后, 南栀和应淮各自去洗了个澡,换好大方得体的衣服,下到一楼。
奶奶让阿姨准备好了早餐, 他们一出现, 就被叫去了餐桌。
南栀在英国留学三年,依旧对白人餐敬谢不敏, 好的还是一口祖国菜, 因此奶奶安排的早餐也是小米红枣粥、小笼包、煎饺等中式早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