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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山海行_分节阅读_第127节
小说作者:圏吉   小说类别:历史军事   内容大小:2.55 MB   上传时间:2025-11-26 10:31:25

  漕帮并非一个武林门派,帮中有武林高手也有普通黎庶,习武的兄弟更是来自天下各门各派,漕帮中东、北二帮众中自北少林的俗家弟子可不在少数,须得小心处理,才能凝聚人心。

  江朔道:“徐大哥,佛法我和湘儿也不懂,你还是和我们多说说少林功夫吧。”

  徐来这时也觉出自己先前的态度太粗暴了些,听江朔之言,赶紧就坡下驴,道:“说到少林功夫,那可更是嵩山少林寺才是正宗了,嵩山少林寺最初为西域高僧跋陀所建,寺庙建成三十年后,达摩祖师才来到寺中。”

  独孤湘道:“原来少林寺不是达摩祖师所建呀?”

  徐来道:“达摩祖师虽未建寺,但他带来了禅宗,开创了少林以武悟禅的修习之法。达摩祖师北渡来到少林寺时,见众憎坐禅萎靡不振难以入定,有碍研习佛法,细究其由乃因躯体衰弱所致,于此悟到修习佛事必先强健体魄,他面壁九年悟出武学要义,遂传《易筋》、《洗髓》二经,不过此二经乃少林秘宝,非寺中得道高僧不传,我们俗家弟子可是不得传授的。”

  独孤湘泄气道:“徐大哥,你说的这么热闹,结果没学到啊。”

  徐来道:“其实二经不传俗家弟子另有一理,二经虽妙修炼时却需要摒除一切杂念,极易走火入魔,没有高深的佛法修为加持,练来有百害而无一利,故此规定只有寺中高僧大德才能修炼,慧能离开少林时只不过是个火头僧,二经自然是不曾得传授的。”

  江朔和独孤湘一齐点头,心想此说倒也不错。

  徐来续道:“且不说这二经,少林功夫开枝散叶,内外功夫、拳脚、刀剑、枪棍,各类功夫不下七百种,其中更有绝技七十二项,任你再聪颖再勤奋总也学不全的,因此说慧能也绝不可能将少林武功合盘带出少林。”

  江朔点头道:“如此说来正宗少林功夫还得是在嵩山。”

  徐来早已看出江朔先前虽然打圆场,但心中其实并不认可自己所言,此番点头才是真正认可了少林正宗仍在嵩山,不禁心中欢喜,接着说道:“达摩祖师也想到了二经太过深奥,难以惠及所有僧人,于是又效鸟兽神态创立了五套拳法,分别为龙拳练神、虎拳练骨、豹拳练力、蛇拳练气、鹤拳练精。”

  独孤湘道:“哦,徐大哥,你是船民出生,练的定是龙拳!”

  徐来摆手道:“湘儿不可看个名字就想当然,师父说我生的矮短,神、气这些外秀的东西练不来,又兼我是船民,下盘牢固最是紧要,因此先传了我虎拳,虎拳练筋锻骨,下盘扎实靠的便是筋骨扎实,但船行船除了稳固也需要灵活,因此又传了我鹤拳,鹤拳练精,操舟弄帆可得轻捷之利。此所谓虎鹤双形。”

  江朔听徐来详细解释自己武功出处,回想他和牛慎行此前演练的武功,果然是伏如猛虎,行如逸鹤,纵跃打击仿佛虎搏鹤扑,赞赏道:“选的好!尊师同光大师果然是名师。”

  徐来听江朔赞赏自己的师父,自也欣然。

  此刻江朔也想明白徐来功夫中欠缺什么了,这虎鹤双形,讲究的是两套拳法既相融会又能贯通,沉稳凶猛时就要全如虎形,而灵巧扑击时则全用鹤形。徐来现在则是虎鹤双形掺杂,转换之际难以各尽纯粹,虎中有鹤,下盘虽有隐患但终究还算安稳,破绽不大,但鹤中有虎问题就大了,攻击躲闪需要以快打快之时破绽、断续之处颇多,可就威力大减了。

  他把这个想法对徐来说了,徐来叉手道:“少主果然好见地,家师也是这样说,不过,这可急不得,只能通过经年累月的刻苦勤练才能最终练成。”

  江朔想了想,若是北溟子前辈或许立时就能有办法,自己却想不出来除了勤加练习之外还有能什么别的捷径可走,点头称是道:“确实如此!”

第275章 五木之戏

  就这样在蓬莱耽了十几日,要走时赶上了正月新春,牛氏父子说什么也不让江朔他们走,军营虽然朴素,但登州繁华富庶,蓬莱水城之中自然什么都不缺,每日里烹牛宰羊,大盏喝酒,倒也快活。

  徐来、彭孤帆则愈加欢乐,因为可以玩博戏,博戏就赌博,其实历朝历代都是禁赌的,大唐也概莫能外,《唐律》就规定聚众赌博者要打一百板子,本朝圣人初登大宝之时,更规定在家开设赌坊,所赢钱财做偷盗论处,然而博戏在民间却屡禁不止,军旅、脚力、船民这些贫苦人扎堆的地方,博戏更加流行,难以禁绝。

  但平日里军卒只能偷偷赌钱,明面上总还是不准赌的,只有新春正月十五上元节以前,普天同庆的日子里,军营中亦有所放松,军卒们可以尽情尽兴地赌一会子,军中最流行的博戏是樗蒲,樗蒲兴自汉末,因博戏中投掷用的骰子乃樗木所制,故称樗蒲,蒲者“簙”之音转,乃棋戏之意。

  没想到独孤湘居然也深谙樗蒲之道,每日里跟着徐来、彭孤帆出入军营,掷采为乐。樗蒲共有五个木制骰子,故而又称“五木之戏”,骰子外形两头尖中间扁,形似压扁的杏仁核,樗木树枝上叶子脱落处会留疤,即使斫成了骰子,木上结疤依然清晰可见,如同鼠噬虫咬一般,赌徒便称之为“齿”,掷出的花色称为“齿采”。

  樗蒲五木都是一般正面涂黑画一白牛,反面涂白画一黑鸡,“齿采”最上者乃五木皆黑,称为“卢”,四黑一白称为“雉”,此为贵采,以下还有“枭”、“犊”、“塞”就是杂采了。

  博戏之时,在素旃棋盘上布上棋子,各人按所掷骰子行棋追逐,得贵采者可以连掷、打马、吃子等等,杂采则只能任人宰割了。人人想得贵采,投掷骰子之时都嘬口呼“卢”,因此樗蒲又称“呼卢”,正月这几日整个军营中都回荡着独孤湘大呼小叫的呼卢之声。

  军卒虽好博戏,但都是苦人儿出身,所博者无非几个铜钱而已,徐来知道湘儿和江朔最好,便大方地给了她一贯铜钱做赌本,一吊钱在两京市井算不得什么,在军营里可算得是大钱了,就是输也够她输个几日了,万没想到独孤湘博戏技巧竟然十分高超,一天的功夫,就赢回了几百文,此后她越玩玩顺手,最多一日竟然赢了两千多文。

  其实独孤湘能常胜不败,一来是她心性聪颖,精于算计行棋路线,不似军中老粗胡乱行棋全凭运气,但最主要是她手上有功夫,抛掷五木莫不按照她的心意,想要“卢”便有“卢”,想要“雉”便有“雉”,如此一来焉有不赢之理?

  好在独孤湘绝不吝啬,其实她热衷博戏并非因为爱财,只是当作玩耍罢了,每日赢了钱都全数交给徐来,买了食玩之物分与一齐博戏的军卒。因此她虽然每日都大赢特赢,水城的军卒们却对她非但不怨恨反到都盼着她赢,因为她赢了大家还有的吃喝玩乐,要是换了旁人还不赶紧揣自己兜里牢牢捂紧了。

  江朔却不喜这些热闹,每日里窝在衙署里看书,大家都笑称看样子独孤湘才像是纨绔公子,江朔倒似个大家闺秀。

  牛肃虽是水军司马,但他是文吏出身,衙署中除了通奏报公事的“邸报”之外,还有各类“抄报”和“杂报”传递各地的文章、诗歌,江朔做李白书童时经常到县城借阅杂报,看上面抄录的诗词,如今复见,感觉直如前尘往事一般。

  徐来之类的江湖豪客,识字不多,别说诗词,就是“宫门抄”、“辕门抄”这样不讲文采的文书都不一定看得懂,但见江朔持着杂报细细品读,牛肃不禁好奇,心道:这江少主年纪轻轻武功就已经如此出众,想必是从小练的童子功,又能有多少时间用在读书识字上,怎么可能识得这么多字?想来只是做做样子而已。

  但见江朔展卷一路读下来,看的津津有味,却似乎真能看得懂,牛肃却不知道江朔自小陪着伯禽少爷读书,后来在积金洞中又随赵夫子学了两年文墨,别说千字文这样的发蒙之书,就是四书五经也能略知一二,诗词而论,诗经、楚辞、汉乐府也都通读过几遍了,江朔有过目不忘之能,虽然彼时年纪尚幼,不解其中真意,但词句却记了个七七八八,单论识字与记诗,恐怕不比同龄的太学生要少。

  牛肃观察了良久实在忍不住,问江朔道:“溯之,这些诗文你都看的懂么?”

  江朔道:“字尽都识得,只是有些典故不知出处。”

  牛肃有些不信,指着其中一篇,道:“溯之,你把这篇念给我听听。”他这样是说话简直像师傅教学生一样,略含命令的语气,江朔却不以为意,朗声诵读道:“

  梁山感杞妻,恸哭为之倾。

  金石忽暂开,都由激深情。

  东海有勇妇,何惭苏子卿。

  学剑越处子,超腾若流星。

  捐躯报夫仇,万死不顾生。

  白刃耀素雪,苍天感精诚。

  ……

  北海李使君,飞章奏天庭。

  ……”

  读到这里,江朔忽然停下,道:“北海李使君,这位为东海勇妇上奏免罪的李使君,是李邕李使君吗?”

  牛肃对于江朔能读出这首诗已经颇出意料之外了,而听他话里意思竟然还认得李邕,更感意外,道:“不错,这里写的李使君便是北海太守李邕,这位勇妇替丈夫报仇之故事发生在今夏,世人多感佩她为夫报仇之节烈,正是李使君上奏朝廷,才免了她一切罪责。今秋故翰林李太白携友同游齐鲁之时,听闻此事,才写下了这篇五言古诗《东海有勇妇》。”

  江朔一听,更是惊喜,道:“我说这首诗怎么文笔如此熟悉,原来是太白先生所作,他也在北海郡么?”

  牛肃听了更奇道:“溯之,你还认得李太白?”

  江朔叉手道:“牛司马,实不相瞒,我本是太白先生的书僮,当年陪着他走水路北上西京,但在汉水上遇到了意外坠入河中,从此主仆再未相遇。其后,太白先生入京为翰林侍奉,又被赐金放还,我则误打误撞做了江湖盟主、漕帮帮主,又游历了东北半壁山河。现在想来虽只四五年光景却恍如隔世。”

  牛肃惊讶的合不拢嘴巴,道:“此话当真,你真的曾是李白的书僮?”

  江朔道:“千真万确,不信司马请看此物。”他从怀中掏出一个油布包,打开来看是一个随身卷子,递于牛肃。

  牛肃见那卷子甚厚,外层沾满了黑色的不知是血是油的东西,展开来看,这卷子由不同纸张拼贴连缀而成,边缘已经多有磨损,更有水沁火燎的痕迹,展开卷子,只见卷首写了李太白诗集第十一,上面以蝇头小楷密密麻麻记载了一首首诗歌,开始十几首的字迹甚是稚拙,到后后来就写的熟练圆润的多了,墨色有浓有淡,显然不是一次写就的。

  细看其中的诗篇,有一些他在杂报中曾见过,大部分却都没未曾见过,他见过的多是李白在寺庙或者酒楼的题壁之作,未见的则是李白日常所写,李白作诗随写随弃,若非江朔记载,这些诗歌可就难以存世了。

  牛肃是文士,手里握着此卷轴如获至宝,如何肯放下,这样看了快一柱香的功夫,才恋恋不舍地掩卷慨叹,对江朔道:“溯之,你果然是太白先生的书僮,何等奇遇,竟然让你做了江湖盟主……奇哉,奇哉……”又道:“你说你四五年前还是李白书僮?如此说来你习武至多不过五年光景?难道说……世人说李白师从裴旻,剑术非凡,竟然是真的?”

  江朔道:“不敢欺瞒司马,我确是四年前才开始学艺的,武功并非太白先生所授,只是其中种种神奇经历、机缘巧合,可说是一言难尽了。”

  牛肃知江朔不愿提及自己功夫传承,这在武林中原也是常事,江朔身兼两个大帮的盟主,背后的师父定然是武林响当当的耆宿,他既然不愿说,牛肃也不好深问,不过他可完全想错了,江朔要刻意隐藏的不过是自己所学神功的来源,背后却没什么名宿高人。

  牛肃此时的心思却难以从李白诗集中抽出,道:“溯之,这卷轴纸张不佳,更兼毁损严重,若不重新誊撰,恐怕难以就存啊。”

  这卷轴自那日江朔坠落汉水时,就携在身上,幸得油纸保护,才没有毁去,但留下水沁的痕迹却是难免的了。此后他出生入死,在松漠更是经历了烟熏火燎,血染征袍,这个随身卷子还能大致保存完整,已是殊为不易了。

  牛肃建议道:“不如重新誊写一遍吧,我这里有上好的剡溪藤纸。”

  江朔叉手道:“怎敢有劳司马,给我纸笔我自己来誊吧。”

  牛肃笑道:“可不是我誊,我这里刀笔吏有的是,正月里没有公文往来,闲来无事让他们誊写也无妨。不过我可也不是白做,这卷子须得让我也留个底稿。”

  江朔这才知道牛肃也深爱太白之诗,欣然应允,将卷子留给牛肃重新誊写。

第276章 李杜之交

  江朔又问牛肃李白的下落,牛肃道:“太白先生现在是否在北海我可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他今夏与李使君在临淄郡同游。”

  说着牛肃指着那卷杂报前一段文字道:“溯之你看,这里记载了临淄郡太守李之芳在历山脚下建一新亭,名‘历下亭’,广邀名士同游。这三首《陪从祖济南太守泛鹊山湖》也是太白先生所做,天宝初齐州改名临淄郡,诗名中的济南郡则是其汉时旧称。可见当时李太白是在临淄的。”

  这是三首短小的五言绝句,江朔通读一遍后问道:“牛司马,这里面也没有提到李使君啊,你怎知他们是同游临淄呢?”

  牛肃道:“溯之,你别急啊,再看这一篇《登历下古城员外孙新亭》,此乃李使君所作,临淄太守李之芳是他从祖孙,可见李使君也在临淄。”

  江朔从未见过李邕写的诗,见诗中有“太山雄地理,巨壑眇云庄”之句确也气象宏大,文笔奇骏,但心中依然疑惑,问道:“一写鹊山湖,一写历山,似乎不是一个地方啊。”

  牛肃笑道:“我虽能未躬逢历山亭盛会,但以前去过临淄,知道其大约方位,此亭背枕历山面向鹊湖,两人作诗其实是在同一处。”又展一卷指点道:“还有这两首《同李太守登历下古城员外新亭》,《陪李北海宴历下亭》,可不都对上了么?”

  那《陪李北海宴历下亭》是一首五言排律诗,写的是:

  东藩驻皂盖,北渚凌青荷。

  海内此亭古,济南名士多。

  云山已发兴,玉佩仍当歌。

  修竹不受暑,交流空涌波。

  蕴真惬所遇,落日将如何。

  贵贱俱物役,从公难重过。

  江朔读后不禁拍案道:“这律诗写的好工整!词义亦淡泊深远,不过似非太白先生手笔。”

  牛肃哈哈大笑道:“溯之,你果然是懂诗的,太白先生文辞虽美,但格律往往有失工整,写律诗可不是他的强项,这两首诗都是一位年轻后生写的,叫杜甫,字子美。”

  后人说到唐诗必称“李杜”,但在当时,世人只知有李不知有杜,如牛肃之辈,见了杜诗虽也称绝,但也只是赞叹而已了,杜甫之名依然不彰于世。

  牛肃续道:“当时在临淄的名士可还不止这几位,你再看这首《奉酬北海李太守丈人夏日平阴亭》,历山亭在历山之北,鹊山湖之南,而平阴亭呢,则在历山之南,其实离得都颇近。”

  这是一篇五言古诗,江朔读到其中“……盛烈播南史,雄词豁东溟。谁谓整隼旟,翻然忆柴扃……”的词句不自禁地轻声哼唱起来,读毕对牛肃道:“这首五言古诗写的气势雄浑,似读歌行,让人忍不住要唱出来。”

  牛肃击节赞叹道:“溯之,我真要对你对你刮目相看了,原只道你少年英雄,功夫了得,不想文学上竟也有如此造诣!不错,作此诗的渤海高适正是歌行体的圣手,高适之词朔气纵横,调响气佚,确实最适合慷慨而歌!”

  江朔想起在松漠时,北溟子与独孤问一吹一唱的《燕歌行》,脱口而出道:“是作《燕歌行》的高适么?”

  牛肃道:“不错,就是这位高适,高达夫!高适虽然才高,但他为人耿介,不善作试帖诗,因为屡试不第,亦不知圆滑变通,先后出入朔方信安王、幽州张守珪幕府,也都做不长久。”

  江朔点头道:“能写出‘战士军前半死生,美人帐下犹歌舞’的词句,不为长官所喜也是意料之中的了。”

  牛肃笑道:“作《燕歌行》时,高适已离开张守珪幕府三年有余了,高适虽然耿介,却也不鲁莽。高适离开幽州幕府后便一直居于宋州——也就是现在的睢阳郡。天宝三载秋李白与杜甫同游梁宋,听闻高适的诗名前去拜访,三人互相作诗酬答,互相引为知己,结伴同游,天宝四载春夏,三人又同游东鲁,多有诗歌相印证。”

  牛肃翻找了一番,寻出另一卷杂报来,指着上面的两首诗道:“你看,这两首《送杨山人归嵩阳》名字一模一样,一为高适所写,一为李白所作。”又展一卷道:“这首杜甫的《与李十二白同寻范十隐居》与李白的《寻鲁城北范居士》是李杜同游东鲁时各自所作。”

  江朔听牛肃如数家珍娓娓道来,也暗自佩服,心道,原来杂报还可以专业那个看,牛肃通过杂报中记载的诗歌,就能推断出谁和谁在一起,做些什么,见微知著之能实在叫人钦佩。

  看到《与李十二白同寻范十隐居》中“醉眠秋共被,携手日同行”的句子时,江朔不禁心生向往,心中似百爪挠心,恨不能马上拜别牛肃,去北海寻李白等人。

  牛肃拦他道:“溯之,太白先生他们在北海或者临淄的可能性都不太大,他们这些年遍游河南、河北诸地,鲜有在某地长住的。”

  江朔心中仍存有万一之想,对牛肃叉手道:“我们本就要去北海寻李使君,耽了这么久也该启程了,哪怕遇不上太白先生,待李使君这边事毕再打探他的去向再去寻访就好了。”

  牛肃道:“那也等十五以后再走吧,这卷子誊写也需要时日。”

  江朔只得答应。

  其实牛肃手下书记专职抄写,一卷诗才几个字,一日就抄写完毕了,其后装帧也不过多一日而已,但牛肃知道江朔和井真成去找李邕所谓何事,他虽嘴上说不会阻拦,但事到临头心中毕竟有些忐忑,总是能拖一日是一日,又拖了几日,过了上元节,终是不能再拖了。

  这一日牛肃将重新誊好的卷子交给江朔,江朔接过来见那卷子纸质坚滑,果然是上好的剡溪越纸,但不似那日圣人传召李白时所用的白藤纸,而是微微有些发黄的黄藤纸。黄藤纸是官署行文常用的纸张,虽然比不上白藤纸,但比江朔原来用的纸张可是好的多了。展开来看卷子上以蝇头小楷誊写的工工整整,非但字迹清晰端正,排列亦纵横整齐、间隙匀称,虽然牛肃名加上了《陪从祖济南太守泛鹊山湖》、《寻鲁城北范居士》等诗,卷子的长度比江朔的原本的反而还短了不少,末尾更留白不少,可供将来抄录之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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