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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山海行_分节阅读_第303节
小说作者:圏吉   小说类别:历史军事   内容大小:2.55 MB   上传时间:2025-11-26 10:31:25

  吐蕃长弓皆是复合弓,弓身由柘木叠合而成,表面覆盖着犛牛角,寻常刀剑斩之不断,战场上近战时抡起长弓还能当武器用。但江朔手中的可是神兵利刃,斫在弓身上如砍瓜切菜一般,无不应声而断。

  弓身一旦断裂,紧绷的弓弦立刻拉得两截断木反弹回来,打得吐蕃弓手鼻青脸肿,更有倒霉的被打断鼻梁、颧骨,一时间哀嚎声不断,阵形大乱。

  江朔趁机突入,不一会儿便到了那人身边。

  只见那人中等身材,箭袖窄裤一身黑色短打衣衫,戴着黑色风帽,又以黑布蒙面,看不清面目,此人手中并无刀剑,而是掐指成剑诀,发出剑气,无形的剑气颇具威慑力,吐蕃武士离他丈许,长枪凭空乱舞不敢靠近,但弓箭手的威胁却大的多,他们躲在枪兵身后不时发出冷箭,既隐蔽又迅猛,那人几次险些中箭。

  江朔心念一动——这黑衣人是段俭魏?难怪方才看他又些眼熟。

  气剑之术乃南诏国主皮逻阁的独门秘籍,皮逻阁以死,能将气剑术用得如此出神入化的,只有他的弟子段俭魏了。

  江朔这时候顾不得此前西海龙驹岛上的恩怨,对他高喊道:“段郎,快随我这边走!”

  那人闻声一怔,吐蕃人见他出手稍缓,立刻齐发一声喊,长枪一起向他攒刺而来,那人眼见再要趋避已是不及,只得转身向江朔扑来。

  他这一跑背后大放空门,数枚流矢瞬间追身射到,江朔跨步上前,以穿星步侧身一让,已移形换位挡在可了他的身前,手中长剑舞出几个圆环,将箭矢尽数削断,坠落在地。

  江朔再回头时,却见弓箭手已经远远扎住阵脚,密集的箭矢迎面射来,此刻背后长枪兵也已杀到,江朔这时也顾不得这么多了,一拉黑衣人的胳膊道:“段郎,走空地!”

  也不管黑衣人赞成与否,便拽着他跃入积雪覆盖的营间空地,箭矢尽都射在吐蕃枪兵身上,不过他们身披重甲,除了个别被射中面目的倒霉蛋,大部分人并未伤及要害。

  二人跃上雪地,吐蕃弓手立刻调转长弓向二人射来,奇的是长枪兵并不包抄过来,只在原地列阵。

  江朔心中奇怪,却也不及细想了,心想此刻木栅距离木栅不到百步,纵有什么厉害的机关,只要速度够快,猛冲过去,吐蕃人怕也来不及拦阻。

  然而黑衣人却忽然甩脱他的手臂,反向方阵方向跑去。江朔正在奇怪,忽见雪地上下陷出一个个小洞,仿佛在白纸上甩上了无数的墨点一般,紧接着他听到一阵细碎的“咔嚓”声,从黑洞中钻出了什么事务,不一会儿“咔嚓”声便连成了一片,其声如磨铁,又似蝗虫啃噬麦秸。

  黑衣人终于开口喊道:“还愣着干嘛?被工布毒蝎蜇到,可没药救你!”

  此人说的汉语嘶哑生硬,似非段俭魏,江朔却也来不及分辨了,经那人提醒,江朔这才看清地上密密麻麻地爬满了蝎子,这蝎子与别处所见大相径庭,体型硕大有鹅卵大小,通体金黄色,仅背上一点苍黑色,看起来诡异可怖,这些蝎子。挥螯摇尾,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更是叫人头皮发麻。

  江朔不敢托大,忙跟着向后跃出随着黑衣人冲回中央方阵方向。

  看来十八道连营帐下定然是埋了防虫的秘药,这些黄金色的“工布蝎”并不向两侧乱爬,而是追着江朔和黑衣人爬了过来,吐蕃武士显然知道这毒蝎的厉害,压住阵脚不断后撤,只守住二人的退路,却不绕到方阵内截击。

  蝎子虽然速度不及二人,但见金蝎如潮压来,两侧又被吐蕃武士牢牢堵住,若不避让被蝎子蜇到只是时间问题。

  黑衣人道:“蝎子畏火,快退到火后!”

  江朔低头看那燃烧的“火线”,原来是吐蕃人挖的一道窄沟,内里填了牛油之类的油料,一经点燃便成了一道火焰的矮墙。九宫格内没有一兵一卒,如此空门定然有诈,但此刻二人无路可走,只能跨过火焰,进入方阵之中。

  果然蝎子遇到火墙不敢再前进,方阵之外,吐蕃武士和致命毒蝎团团围住,除非肋生双翅,否则绝难逃脱。

  黑衣人随手掀开一个小帐篷,发现里面黑压压地堆满物件,却空无一人,他一指大帐道:“无处可去了,便进帐一观吧。”

第590章 白帐王者

  江朔本就想着要进大帐一探究竟,道一声“好!”便随黑衣人迈步向大帐走去,吐蕃武士也不知是因为惧怕蝎子,还是不得号令不敢进入方阵,只是在外静静持械戒备。

  江朔转头四望,不见李珠儿的踪迹,二人目前陷入此绝境,她是绝对不会跟着进来自投罗网的,不见她来,江朔反倒觉得放心,至少不用因担心她的安危而分心。

  江朔和黑衣人刚走到大帐附近,关得密不透光的大帐忽然裂开一道亮缝,紧接着向两边掀开,如同潜藏在黑暗中的巨兽突然张开巨口,原来大帐的帐门便在此处。

  掀开帐帘的并非顶盔掼甲的武士,而是两名穿着华贵长袍的侍女,二女的袍子是蜀绣团锦的料子,说来可笑,吐蕃和大唐交恶已久连年互相征伐,吐蕃人却依然以唐货为贵。

  到了此刻有进无退,二人反倒坦然,信步走入大帐,却见大帐内果然灯火辉煌,这帐太大,内部居然立了十二根木柱顶上更有无数檩条,才能撑起如此巨大的皮帐。木柱施朱漆,顶、脚各绘制了色彩鲜艳的图案,更布置了大量华美的家具和陈设,看起来丝毫不像临时搭建的帐篷,倒似一座造型特异的宫殿。

  二人一进帐,身后二女立刻放下帐帘,这帐子并非中原常见的布帐,而是白色犛牛皮缝制而成的皮革帐篷,一经放下,立刻隔绝了外界的嘈杂,更隔绝了暗夜的寒冷,江朔顿时觉得和暖起来。

  大帐中央设有一金色王座,上坐一人,整个大帐中,除了此人其他人都恭恭敬敬地侍立在侧。但奇怪的是,侍立之人无论男女,都是穿绸裹缎,脚蹬皮靴,身上佩戴着华美的珠宝,看起来颇为富贵,而中央坐着的那人却衣着甚为简素。

  此人头戴一顶红色朝霞冠,外罩一件宽大的白袍,敞着前襟,露出里面的红色衫子,虽也是缎子质地,但却是无花的素布。腰间系一根镶玉的蹀躞带,长袍及踝,双脚居然赤足没穿靴袜。

  再往他脸上看,面目雍容,少有皱纹,看来不过四十岁的年纪,但颌下一把长须,倒似老翁一般。以中原汉人的眼光来看,此人面相十分和善,一副有德君子的模样。

  那人抬手一比,道:“二位请坐下说话。”话音圆润无锋,竟是标准的雒音。

  他居然开口说汉话,倒叫江朔大大吃了一惊,道:“阁下是何人?怎会说我唐人汉话?”

  那人一笑,道:“吾之可敦乃大唐金城公主,虽然公主十年前就已去世,但做了三十年恩爱夫妻,孤自然学会了不少汉话。”

  江朔一愣,此人真的就是吐蕃赞普,高原雄主尺带珠丹?当年他幼年继位,六七岁的光景就迎娶了金城公主,世人皆道唐蕃之间的矛盾摩擦将随之消弭,陇右将迎来长久的和平。

  没想到他以唐皇睿宗所赐的河曲之地为基地屡屡入寇河西陇右之地,吐蕃与大唐的冲突越发激烈,两国连年大战,双方死伤无算,究其根源便是这位赞普的万丈雄心,江朔原以为他定是凶戾残忍的模样,没想到竟是如此和善的相貌。

  尺带珠丹却不知道江朔心中所思,他见二人站着不动,又开口道:“南诏王,既然已经进了孤的王帐,就不必再遮遮掩掩了吧?”

  黑衣人哼了一声,褪下风帽,一把扯下蒙在脸上的黑布,江朔这才看清此人根本不是“段俭魏”。

  之前见闯营之人用的气剑术,江朔便想当然地认为这是皮逻阁的弟子段俭魏,却没想到世上除了段俭魏,皮逻阁之子,南诏新主阁逻凤自然也会这门家学。

  江朔在第一次西海龙驹岛大战时曾见过阁逻凤,但当时他全力与皮逻阁周旋,没怎么注意此人,今日才发现他不似皮逻阁那般矮小,以汉人来看也算中等身材,在南蛮诸部算是长人了,再看面目倒有几分英武之气。

  遥想当年皮逻阁父子嚣张跋扈的样子,江朔不禁大大后悔为救此人而深陷重围,又一想,李珠儿应该多次见过阁逻凤,怕是早就知道闯营的黑衣人就是阁逻凤,才对他表现得漠不关心,只是现在明白这些可都太晚了。

  整个吐蕃王帐之中铺着厚厚的地毯,两名吐蕃侍女拿来两个蒲团似的坐垫,放在尺带珠丹的右手边,阁逻凤也不说话大马金刀大喇喇地一坐,江朔也只得挨着他坐了。

  二人落座,侍女又上前奉茶,皮逻阁也不怕有毒,拿来便饮,喝了个满盏,江朔也拿来饮了,吐蕃人的茶饮奇特,茶里调油,江朔浅饮了一口,一股酥香入喉,倒也不难喝,便也喝了个满盏。

  奉茶已毕,尺带珠丹道:“南诏王此来有何见教?”

  他的面容始终有一股似笑非笑的表情,说话声音亦柔和庄重,阁逻凤说话却如钢刮铁,铿锵简短,道:“自然是劝你退兵。”

  尺带珠丹道:“别人来劝倒也罢了,南诏王难道不知道孤为何出兵么?”

  阁逻凤可没有尺带珠丹这样好的涵养功夫,瞪眼道:“我怎知你为何出兵?”

  尺带珠丹仍是不紧不慢地道:“孤的父王因你之曾祖逻盛炎而死,如今兴兵伐罪有何不可?”

  江朔听了一头雾水,问道:“我听说阁逻凤之父皮逻阁是首任云南王,他曾祖时,南诏尚未立国,吐蕃故赞普如何会死在他的手上呢?”

  尺带珠丹看了一眼江朔,道:“原来你不是六诏彝人……”

  阁逻凤冷笑道:“四十六年前,是则天女皇长安四年,彼时六诏尚未一统,互相攻伐不断,大唐亦无暇外顾,吐蕃赞普乞黎怒悉笼亲帅大军趁机入寇云南,各诏联合起来抵御外辱,我祖父逻盛炎为联军主帅,他利用吐蕃人不善水战,引吐蕃军至西洱河决战,终于大败吐蕃军,吐蕃赞普亦死于乱军之中。”

  尺带珠丹脸上既无悲戚亦无愤怒的神色,语气如常地道:“说起来,南诏王你们蒙舍诏还应当感谢我吐蕃,彝人六诏原是一盘散沙,蒙舍诏也不是最强一部,若非当年吐蕃重创了西洱诸部,逻盛炎亦不可能为联军主帅,也就没有三代之后皮逻阁一统六诏了。”

  江朔惊诧道:“原来当年就是吐蕃入侵,结果赞普反而死于军中……这原本就是吐蕃没道理,如今却还来寻仇?”

  阁逻凤冷笑道:“江溯之,你可不要被尺带珠丹的模样给骗了,此人从继赞普位后,吐蕃便四处扩张。向东以诡计骗取河曲,向西以武力逼迫大小勃律为其番属,又屡次觊觎安西各国,大雪山之南的天竺、泥婆罗亦深受其苦……都说他生就圣人佛相,却最是残忍好杀。”

  尺带珠丹笑道:“乖乖地开城纳降不就行了?孤从不杀降,生灵涂炭皆因尔等螳臂当车,不自量力。”

  江朔听了忍不住望向尺带珠丹,吐蕃赞普白袍赤足,倒似古之名士,却不想他竟以如此泰然的语气说出如此蛮横无理的话,忍不住按剑道:“赞普说话好没道理,好比二人相斗,总是先动手的人的不是,哪有到邻居家抢劫,却怪邻居抵抗的?”

  尺带珠丹也在上上下下地打量江朔,他忽然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转头问身边一名侍臣道:“此人难道就是在石堡城擒我大将铁仞悉诺罗的汉人小子?”

  那人颇为恭敬地道:“启奏吾主,不错,此人便是大唐江湖盟主,漕帮帮主,江朔江溯之。”

  江朔细看那人面目,才发现那人竟是吐蕃军中通译章藏榭,他自称西本,原来是吐蕃宫廷属官。

  尺带珠丹点点头,对江朔道:“小子,我且问你,大唐立国之时难道就有这么大的疆域么?唐军单十镇节度就拥兵七十余万,举国之兵不下百万,难道没有上邻居家抢过东西?大唐天子能做‘天可汗’,我吐蕃赞普做不得?”

  江朔刚想反驳,忽想起东北的契丹、奚人,西边的党项羌人的遭遇,不禁一时语塞,然而身边的阁逻凤却早已按捺不住了,拍案而起,对尺带珠丹道:“嚼着舌头有何用?我之先祖能杀你父,我便杀不得你么?”

  尺带珠丹脸上不见一丝惧色,捋着胡须道:“第一,先赞普并非逻盛炎所杀,西洱卑湿,父王早已染病不起,南诏人突施偷袭,他急火攻心才不治身亡,可不是被你曾祖杀的。第二……”

  阁逻凤不等他话讲完,忽然暴起发难,此刻他距离吐蕃赞普不过一两丈远,自持气剑功夫了得,在如此近的距离下一跃一击,无有不中之理。

  江朔对尺带珠丹心生厌恶,也没有出手阻拦,在他心中也认定阁逻凤能得手,他早以观炁术暗暗对大帐中人都探查了一遍,非但赞普尺带珠丹没什么内功修为,大帐之内也都是普通人,没感觉有任何气息深长之人。

  忽听一声铜钹交击之声,飞在空中的阁逻凤忽然向下急坠,不过他看来并没未受伤,在地上一蹬想要再向前冲,没想到脚下一软,看起来厚实的毛毯竟豁开一道口子,阁逻凤大出意外,向下陷落。

  这一下兔起鹘落,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江朔反应过来时,阁逻凤便已如泥牛入海般消失不见了!

第591章 方知入彀

  这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江朔竟一时愣在原地。

  其中最怪异的莫过于阁逻凤飞扑向尺带珠丹之时,忽然响起的铙钹之声,然而放眼帐内并无伎乐,也不见有人拿着铜钵,能发出这么大声响的铜钵江朔怎会看不见?

  原本阁逻凤一跃之力完全可以直接落到尺带珠丹面前,但他却忽然中途坠了下来,落入陷阱之中。莫非是中了什么隐秘的暗器?但无论多么细小难辨的暗器,总会有破空之声,那一声巨响,难道是用以掩盖暗器的声响?

  阁罗凤方才一击不过差了半步,面对如此惊心动魄的一幕,尺带珠丹却全无惧色依然端坐不动,只听他对侍女柔声道:“贵客枯坐多时了,怎不再奉茶点?”

  尺带珠丹气定神闲的模样仿佛大帐中从来都只有江朔一个客人一般,而阁逻凤坠下陷坑之后,声息全无,以阁罗凤之能跌落深坑也不至于就死,江朔不禁担心这坑内怕是有什么厉害的机关。

  那侍女上前奉茶之际,江朔也不伸手去接,问尺带珠丹道:“赞普,你把南诏王怎样了?”

  尺带珠丹微笑不语,那侍女却不因为江朔不接茶盏而停手,她右手划出一道曼妙的弧度,竟然将茶盏直对着江朔的嘴边戳来。

  这一下忒也的无礼,也忒也得小瞧人了,江朔心中冷笑,伸手一推,道:“多谢赞普美意,吐蕃茶太油腻,我喝不惯。”

  眼看茶盏送到嘴边,江朔伸左手推那侍女的手中的茶盏,不想一触之下,那侍女的手腕竟如脱臼般“喀啦”一声脱开了,手掌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向江朔转了回来。

  江朔知她敢如此出手,自然是自持有些小擒拿的功夫,但没想到竟有这种脱开自己关节的招数,但他虽然吃惊,反应仍是极快,他避近就远,伸右手推在那侍女的手肘上。

  人的手肘远不及手腕灵活,且那女子端着茶盏,若旋转手肘避让,则茶盏必然打翻,在“文斗”而言便是输了一筹了。那侍女果然被江朔一推之下,手臂不自觉地往回拐去,手腕虽然灵活,活动范围却小,手中茶盏竟然向着那侍女自己的口边戳了回来。

  不料那侍女内力上虽无法和江朔相抗衡,身上功夫却十分了得,只见她转动腰肢,就着江朔一推之力,竟如胡旋舞一般旋了一个满圆,同时双脚交盘,蹲低了下来,将江朔的劲力全数卸去。

  那侍女旋回之际,身子伏低,“喀啦”一声,脱臼的关节居然依靠回旋之力重新装了回去,她双手捧起茶盏,口中称:“贵客莫要推辞。”

  侍女双手向上一托,却向着江朔下颌撞来,江朔知道对方颇有些小擒拿的手段,故也不和她缠斗,绕过她托着茶盏的手腕,双手径往那侍女肘下一托,道:“无须行此大礼,起来说话。”

  江朔手上微微运炁,那侍女被江朔一托之下,手中茶碗又向自己嘴边反撞过来,眼看避无可避,那侍女的肘腕忽然一齐脱开关节,茶盏停在了半空之中,同时那侍女被江朔的内力一托,如腾云驾雾飞了起来,她虽无内力,身段却十分柔软,顺势向后一个空翻,单腿落地时,双手关节又重新复位,高举茶盏,如飞燕做掌上之舞。

  尺带珠丹笑道:“婢子如此粗手笨脚,敬茶都不会么?”对身边几名侍女道:“你们几个,一起上。”

  那些侍女齐声唱喏,各托了茶盏一齐向江朔款款走来,江朔随手推去,果然遇腕腕脱,遇肘肘开,全无着力之处。

  江朔心中真是哭笑不得,这些女子明明毫无内力,却难缠得紧,他不知道,此乃天竺奇术,唤作“瑜伽”,这门功夫纯是外功路数,全不练炁,但练到精深处却也非同小可。

  如这些侍女般双手关节可以自如地脱臼复位只是最基本的功夫,瑜伽高手可以不靠外力精确地控制自己身上每一块骨骼,而练到最高境界的高手,甚至可以控制自己的内脏,如让自己心脏停跳数日后复起这样匪夷所思的“神迹”。

  眼看数个茶盏翻来滚去向着自己袭来,江朔终于失去耐心,将凛炁贯于双掌之上,众侍女一旦接触,立觉奇寒彻骨。身手不自觉地慢了下来,江朔这才得空,双臂一抻,运起玉诀神功,内炁外崩,将那几名侍女震得飞了出去。

  那些吐蕃侍女虽然身法奇诡,但却没有丝毫的内力,被江朔内力震荡之下,都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飞了出去,扑倒在地晕了过去。

  江朔转过头对着尺带珠丹如他先前一般嘿然一笑,尺带珠丹没料到江朔的神功竟然能将众侍女震飞,再看江朔对着自己笑不禁心中也有些发毛,不自觉的身子向后一仰。

  江朔单足一蹬,向尺带珠丹飞了过来,飞到半空,那尖厉的铙钹之声再次响起,江朔忽觉心中如平湖生波一般猛地一颤,同时身体仿佛撞在一堵看不见的墙上一般,便向下坠。

  江朔扑向尺带珠丹本就是佯攻,意在引出那击钹之人,看清他用的什么暗器,却没想到哪有什么暗器,这声音本身就是攻击的武器。

  好在江朔跃起之际就已经全神戒备做好了后撤的准备,在空中突遭变故之际,凭着心中一线清明,向后折了一个跟头,才没有直直坠下,落地之时并无踏空之感,这才稍感放心。

  饶是如此,江朔只觉头晕目眩,险些跌倒,强自调息片刻,才平复下来,他长吁一口气,转头对着大帐一角道:“上师果然好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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