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酥糖吗?”
般般短短时间内被气笑两回,“酥糖你不能吃哦肇儿,你还长牙呢,吃了酥糖牙齿会受伤,这样吧,你能利索的说出长句子不结巴、无错字,阿母便亲自给我的肇儿两颗酥糖,好不好?”
有当爹的前车之鉴,肇儿盯着般般的脸,仿佛在细致的思索她的话里有没有漏洞,最终对母亲的信任占据了上风,乖乖点了点头。
“你张开嘴,阿母瞧瞧肇儿长了几颗牙了。”
“啊。”
般般仔细观察,“一颗、两颗、三颗……哎呀有十二颗了呀,大牙也冒出白白的小头了呢,”她笑眯眯的夸夸,“真不错,肇儿努力,肇儿的牙齿也很努力。”
怀里的小家伙果然高兴了,搂住母亲亲了亲她的脸颊。
嬴政的目光从儿子的脸上挪到了她的脸上。
“那便跟奶娘回屋吧?阿母让人备下了热牛乳,喝了再睡觉。”
肇儿点点头,懂事的下来,主动牵上奶娘的手。
夫妻俩目视儿子消失,般般扭头一巴掌抽在了嬴政的手臂上,“你做什么!”她压低声音凶他。
嬴政捂住手臂:“疼。”
你疼个%¥#*&……
“不许骗儿子!”
“没骗他。”
“诈骗也不行!”
“好一个诈骗,好词。”
欺诈哄骗,听着比单纯的‘骗’更高明。
她是来给他扩充词汇量的吗??
“我这是先让他知晓人心险恶,长大后便不会上别人的当。”嬴政搂住妻子的肩膀,催促她回内殿。
“你就是想骗他玩,你有这么好心?”一个回了昭阳宫就恨不得不用脑子、放空自己歇息的人,般般掐他腰。
“我——”
“不许狡辩。”
“左一个不行,右一个不许,你待我好凶。”
般般还没来得及反驳他,身子霎时间腾空而起,她没好气的推搡他的胸膛,架不住他有力的肩颈欺来,“你有多久不曾如此夸过我了?”
“???”
内室只余下他们二人,他毫不避讳,将人扔到床榻上欺身而上。
“表兄,肇儿可是我们的孩儿呀。”她支支吾吾的羞恼,拿脚踢他,却被逮住脚腕脱掉了鞋袜。
“哎呀!你亲了我的脚就不能亲我的嘴巴!”般般炸毛了,拼命扑腾,“人家还不曾沐浴!臭!”
“你整日在殿内也不曾走动,即便穿着鞋袜亦是干干净净,”嬴政嗅了一下她白皙圆润的脚趾,“是香的。”
“不许动。”他学着她的腔调,用袜子将她的手腕反剪绑住。
般般吓得脸色通红,“你、你你你不要乱来!”
他的力气何其的大,若真想欺负她,她是无论如何都反抗不得的,不光捆了她的双手,他还拿丝带遮住了她的眼睛。
如此一来,她的全部感官尽在触觉、听觉与嗅觉上。
他只是轻轻抚摸,她也能激起一层颤抖。
事后想一想,这不就是乱世暴君X被抢来的民女cosplay吗?
在互相纠缠中抵达顶峰之际,他死死抵在她耳畔问:“若是我当年真出些什么意外,你会为我守寡么?”
这说的便是嫪毐反叛那一年的事情了。
她挣不脱被捆着的手腕,便用腿蛮力地禁锢着他,“我才不,怀着肇儿嫁给别人,让他喊别人阿父。”
尽管知晓她故意如此作答,他仍气笑了。
“啊!”她吃痛一声,咬在他的肩头,哼哼唧唧几下,示弱装可怜,“表兄,不要欺负我。”
他的气息不均匀的断断续续着。
手臂绕至她的身后,为她解开手腕的束缚,指腹细微的按摩她手腕处的娇嫩肌肤。
“你也欺负我了。”他答。
她捧起他的脸,胡乱亲了又亲,“我最爱表兄了,表兄是世间最好的夫君,能嫁给表兄是我三生有幸,表兄死了我绝不独活。”她捡着他想听的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
他舍不得,“那还是算了。”
说罢,缓缓的扯出一抹温情的笑,“我死了,也会留在你的身边。”
般般:“啊?”
他一字一顿,“夜夜入你梦。”
第99章 14000营养液加更 “好表妹。”……
夜夜入你梦。
单单的几个字,般般起了一层颤栗。
总觉得他不仅仅是表面的意思。
“入梦做什么?”她轻轻地吸气,手指抓着他的后背。
“做夫妻。”他吻她的侧颈。
人鬼情未了吗?白日里全方位跟着,夜里还要入梦。
“你——”般般语塞,恼怒咬他,身体却很诚实,许是这番做鬼也要缠着你的话如同浸透了阴冷的水,紧紧的贴在她的肌肤表层,她一边不舒服,一边盘旋升腾起一股热潮。
不自觉拿脚背蹭他的腿,脚腕的金铃铛发出细碎且颤动的声音,‘铃铃’作响。
他自然是第一个察觉到她反应的那个,刻意放慢步调,引起她的急切。
她果然频频蹭他的颈窝,小脸染上一层好看的嫣红,呼吸亦急促了几分,睁开眼睛,她的指尖陷入他的后脊,“我也一样。”
“什么?”
“若我先死了,做鬼都不会离开表兄,你敢亲近任何人,我要入梦将那些人全都吓走,让你只能属于我。”她快要哭出声,尾音颤抖。
他满意的亲吻她,呢喃着夸赞:“好表妹。”
雪夜,雪花扑簌簌的往下落,积雪半掌那么厚。
室内热气腾腾的会叫人出汗,呜呜然、入骨一般的酥软声持续了很久很久。
待睡醒,已是次日。
般般没睁眼前,后腰的酸软与腿根的火辣辣感率先抵来。
她检查了一下,闻到一股药香,想必是表兄已经替她上过药,倒是没有破皮受伤……是肿了。
在床榻上躺了会儿,她自己穿衣。
从云抱着叠好的崭新衣裳进来,瞧见她醒了微惊,立马到床前来,“王后醒了怎地不唤奴婢?”
……她不好意思。
般般转移话题,“外头雪停了吗?”
“停了,一大早宫人们便将积雪清扫到草坛子里,奴婢特特让他们不许全都扫走,万一王后想要玩呢?”从云絮絮叨叨的,“王后在家中惯爱玩雪。”
“太子殿下早起进课去,还趴在床头与您待了会子呢,奴婢传了膳食,他用了便去了离宫。”
“啊?”般般揉了揉太阳穴,“我没睡醒吧。”
从云点点头,“您疲累,殿下也不曾喊您,安安静静的趴了会儿。”
“这孩子懂事。”般般叹了口气,“乖乖的,与大王幼时一模一样。”
说起这个,从云与王后有着共同的话语权。
“当年太后房中的阿角与奴婢关系不错,也曾说过几件王上的幼时趣事。”从云为般般整理裙摆,口里妙语连珠地,“她说王上四岁那年方才回到姬家,也要夜夜趴在太后床榻边看她,他不睡,却也不打搅太后睡觉,只静静的趴着。”
般般稍微出神,表兄那时不是因为乖,而是会做噩梦吧?
小时候她不懂为何表兄总是夜夜被惊醒,有时她甚至会被吵醒,而他满头冷汗,脸色惨白,双拳紧攥。
每每此时,她都会暖暖的抱着他的肩膀,小手轻轻拍着他,为他唱朱氏哄她入睡时的歌。
“四岁那年,我与表兄还不大熟悉呢。”那时他自己一个人睡,一个人熬过无数个漫漫长夜。
后来他有了她。
两人常常抵足而眠。
说起来,嬴政一贯不爱与人亲近的。
若非他总是那么卷,害得她被迫跟着卷,每日都要唱歌习舞,她也不会为了想偷懒主动缠上他。
她对他死缠烂打,他经历起初的抵抗、防备,到随后的默许,时不时被她无语到,直至后来默默的照顾她,只持续了半年多的时间。
现下说起来,那时候的表兄貌似是最好被靠近的时候了。
剩下的漫长岁月,只剩下他反过来缠着她了。
起身梳洗,今日天气晴朗,难得好心情,让从云为自己上了个妆。
出门在廊下的手持柱上看到了一只雪白的兔子。
般般稍愣,移步过去俯身端详。
“奴婢瞧着,大约是王上捏的。”从云摸了摸脑袋。
般般脑海中划过昨夜嬴政与肇儿一同坐在雪中团雪的场景,当时的确没看清嬴政在忙什么,他匆匆提着肇儿回去,手里空空。
便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