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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逃妾到开国女帝_分节阅读_第180节
小说作者:花时有序   小说类别:穿越小说   内容大小:1.55 MB   上传时间:2025-12-11 12:40:26

  传信用的暗记是安西军独有,流传多年,被人探听模仿不稀奇,但暗记之旁还有一个刻上去的“佩”字。

  秦萧与秦佩玦是亲叔侄,识得自家侄女笔迹,这个字当是她亲手所刻无疑。

  究竟是秦佩玦出逃后再生变故,身不由己之际,只能留下暗记求救秦萧,还是有人借秦佩玦之手,将安西主帅故意引往太原城?

  秦萧稍一沉吟便下了决断:“继续追踪。无论如何,务必将大小姐平安寻回!”

  这一行人数不多,所携却是精锐亲兵,主帅一声令下,纵是龙潭虎穴也敢闯一闯。却不想直到入了太原城,也没遇上像样的阻拦。

  秦萧非但没觉放松,心头反而好似绷着一根若有若无的弦。那是久经生死的武人直觉在向他示警,此地危险,不可久留。

  “搜索全城,寻找大小姐留下的暗记,”电光火石间,他下达了命令,“燕七、倪章,你二人驻守城外监察四方动向。若有异常,立刻来报。”

  亲兵令出即从,两人离了队伍,往城外而去。

  剩下的十八人用最快速度搜遍全城,在一家客栈旁找到了秦佩玦留下的暗号。为首的亲兵不动声色,借着与掌柜的攀谈之机,得知数日前,确有一支商队模样的人马入住客栈,其中也的确有一名与秦佩玦年貌相当的姑娘,心里有了七八分把握。

  于是一刻钟后,安西精锐封锁了客栈出路,秦萧亲自登门造访。

第157章

  秦佩玦其实不笨。

  她虽口口声声讥刺秦萧, 却有种天生的敏锐,看穿了自家叔父的色厉内荏。

  如果她能像崔芜一样,行万里路、阅世间事, 或许能轻易分辨出男人逢场作戏的真情与假意。

  可惜世间从无如果,秦佩玦生于深宅、长于闺中, 所见无非四方院墙,所闻唯有内宅争斗。

  所以她信了孙彦的说辞,当他托秦佩玦身边的侍女将相约私奔的书信送来时, 她想都不想就答应了。

  假扮侍女混出府衙, 与孙彦留在城内的暗线接头,抢在秦萧察觉端倪前出了凉州城。看到等候在山坡上的俊美郎君时,秦佩玦满心“淫奔不才”的忐忑不安倏然沉落。

  她相信自己没看错人,这俊美郎君就是她后半辈子的依靠。

  开始似乎确实如此。东行路上,孙郎君待她极尽温柔,马车虽然颠簸, 她却能伏在孙彦怀中, 将这些年的委屈抽抽噎噎道来。

  “都说我叔父待我极好,哼, 他们可不知道, 当年他是如何背信弃义,对我爹娘见死不救的!”

  “那年我才八岁,眼看着姓李的贼人围了凉州。父亲整宿睡不着觉,连派六七拨快马给玉门关外的叔父送信,命他领兵回援。”

  “鸾娘跟我说了,当时凉州城内城防空虚,兵马都被姓李的贼子策反。可玉门关外还驻扎着上万大军,若是叔父肯施以援手, 凉州之围立解,我爹娘兴许就能救回来了。”

  鸾娘是秦佩玦的贴身女婢,照顾了她许多年,是她最信任的人。

  她的话,秦佩玦自是深信不疑。

  “但是叔父……他竟狠心见死不救!那是他嫡亲的兄长啊!自小一起长大,他眼睁睁瞧着我爹死在姓李的贼人刀下,我娘被贼人侮辱至死,竟都不为所动!”

  “后来,他终于来了,可那有什么用?我爹娘都死了,河西秦氏更是百不存一,几乎全族覆灭!”

  “只有他!我的叔父,凭着回援凉州的功绩,承了安西节度使的位子!”

  “凭什么?明明是他害了所有人,他凭什么占了我爹的位子!”

  “我想跟他拼命,可鸾娘跟我说,今时不同往日,我跟叔父硬碰硬占不到半点好,只会赔上自己。她让我暂且忍耐,以待来日。”

  “这些年,我做小伏低、忍辱负重,他却犹不甘休,还要随便找户人家把我嫁了,绝了心头之患!”

  “我怎能让他得逞?”

  “我逃了出来,又被人牙盯上,幸好遇见了你……孙郎,你就是我一辈子的倚靠!你会待我好的,对吗?”

  孙彦没说话,只是以极温柔的手势揽住秦佩玦肩头。

  车驾刚出潼关,孙彦便称收到部曲信报,需要赶往驰援。临行前,他告知秦佩玦,沿途留下暗号,他自会跟上,两人可在太原府碰头。

  秦佩玦对他所言深信不疑,果然一路留下暗号。待得入了太原府,她也没觉出异样,自寻了一家客栈安耽住下。

  却没想到这一晚不速客登门,并非她心心念念的孙郎君,而是她避之如虎狼的叔父秦萧。

  彼时秦佩玦正打算乔装溜走,察觉不对的不是她,而是随她出逃的心腹侍女鸾娘。她发现客栈被人盯上,第一时间告知自家小姐,两人仓促换上平民妇人的衣装,正要从后门出逃,推门就见两名佩刀侍卫躬身行礼:“大小姐。”

  秦佩玦知道秦萧亲兵的厉害,绝了逃跑的心思。回屋就见一道极颀长的身影端坐案旁,半边面孔浸在暗处:“可胡闹够了?”

  秦佩玦满腹仓皇随着这句话消散干净,往秦萧对面一坐,冷笑道:“你就不能当我死在外头?非得费心把我抓回去不可?”

  秦萧蹙眉摆手,一旁亲兵得了示意,悄然退出屋外,走前不忘掩上房门。

  待得只余叔侄二人,秦萧方耐着性子道:“你不愿被拘于府中,我依了你。你不想仓促出嫁,我也随了你?如今你到底想怎样?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定要闹成这样?”

  秦佩玦神色倔强:“我要嫁与孙郎君!”

  秦萧眼神微沉:“只这一条不成。”

  秦佩玦早有预料,闻言微微冷笑:“那还说什么?叔父只当我死了便是。”

  秦萧这辈子只与崔芜一个小女子打过交道,实在拿不准刚及笄小姑娘的心思,说重了怕她想不开,说轻了这牛心左性的秦大小姐又听不进去。

  只得忍气分说道:“你可知那孙家郎君已有妻房,且是吴地名门。他看重权位,绝无停妻再娶的道理,你随他回了江南又如何?”

  秦佩玦不知被孙彦灌了几两迷魂汤,脱口道:“孙郎答应了,会娶我为平妻!”

  秦萧满腔怒火再压抑不住,猛地一拍桌子:“荒唐!你爹娘将你养得金尊玉贵,是为了给人当妾室吗!”

  历朝法令并无“平妻”之说,所谓平者,不过是礼崩乐坏之下的变通之举,说白了,只是个名目好听些的妾室,见着正妻依然低人一头。

  秦帅掌河西多年,喜怒轻易不形于色,如今却是动了真怒,把个娇生惯养的秦大小姐惊得一哆嗦。

  她虽然口口声声秦萧“忘恩负义”,却从未真正见他发下雷霆之怒。此刻被那横扫千军的煞气裂体而过,自胸口凉到背心,僵在原地动弹不得。

  秦萧压了压火气:“旁的我都可允你,唯独这桩不行。你明日一早随我回河西。”

  秦佩玦的执拗劲也上来了:“我答应了孙郎随他回江南!叔父当年能眼看着我爹娘惨死,如今去了我这个眼中钉,不正合心意?做什么非要强人所难!”

  秦萧不惧铁勒铁骑,无畏大漠风沙,却拿这小侄女着实没法。待要解释昔年旧事,这小小女子却是生于内宅、长于深闺,一辈子所见不过四方院墙,如何能明白战事险恶、时局艰难?

  末了只道:“纵是你爹娘都不在了,你也是秦氏嫡女,身份贵重。”

  “有人为了摆脱贱妾之名,不惜逃出院墙、以命相拼,你却自己送上门去。你扪心自问,如何对得起你母亲多年教诲,又如何对得住河西秦氏百年令名!”

  秦萧字字恳切,奈何秦佩玦被怨恨蒙蔽了心智,咬死要嫁孙彦,说什么也拗不过性子。

  她到底是姑娘家,秦萧没法像对待下属那般直接将人绑了带走,平复了下心绪问道:“你口口声声要随孙彦回江南,他人呢?为何将你一个人丢在客栈中?”

  秦佩玦还嘴硬:“孙郎要我在太原府等他,他定会来接我。”

  秦萧瞳仁极快地收缩了下:“他让你在太原府等他?他没与你一路同行?”

  秦佩玦尚未领会他言外之意:“他、他说有要事处理,半路与我分开了……”

  秦萧沉声:“途中暗记还有那个‘玦’字,可是你留下的?”

  秦佩玦茫然点头:“孙郎让我留下暗记,他好一路跟上。”

  多年来沙场征战的直觉凝成一根针,刺中了最敏锐的那根弦。秦萧在一瞬间串联起所有疑问——孙彦是故意的!

  什么让秦佩玦在太原府等他,纯属扯淡!孙彦的目的只有一个,以秦佩玦为饵,沿途留下安西军特有的暗记,将秦萧引至太原。

  可他为什么这么做?

  秦萧蓦地拍案:“来人!”

  门外亲兵应声而入:“主子有何吩咐?”

  秦萧:“派人盯紧太原府衙,确认有无异动。联系城外的燕七和倪章……”

  话没说完,房门突然被人敲响,亲兵在外回禀:“少帅,燕七和倪章有要事禀报。”

  秦萧掠了眼秦佩玦,起身走了出去。

  依着常理,城门夜晚关闭,城外亲兵本无可能回返。但燕七和倪章不仅回来了,还神色匆忙,两鬓挂上深重的露水。

  “少帅!”两人单膝跪地,“属下探知,太原府衙空虚,刺史于三日前弃城而逃,只是城中守军尚不知晓此事,长史封锁了消息,是以城中还能正常运作。”

  “虽如此,守城士卒似乎也察觉到什么,城防极为松懈,轻易就能混入城中。”

  秦萧将窗扉推开半边,呼啸风声瞬间大作。浓云沉沉压于檐角,人间灯火在风雨欲来中飘摇不定。

  “孙彦以佩娘为饵,将我引来太原,绝非偶然,”秦萧说,“他在凉州城内吃了大亏,视秦某为心腹大患。我原以为他诱拐佩娘,是为了挟制我,如今看来,他更想要我性命。”

  亲兵惊愕:“少帅何出此言?”

  秦萧欲言又止,却只道:“留下一半人手保护大小姐,燕七与倪章随我去见府衙,我有话问长史……”

  如果孙彦确乎有意将秦萧引来此地,什么样的手段能令久经沙场的悍将困死城中?

  秦萧希望自己的猜测是错的。

  可惜事与愿违。

  翌日黎明,第一缕晨光躲于浓云之后,迟迟不肯降临大地。远处山丘浮起隐晦轮廓,乌泱泱的阴影潮水般奔涌城下。

  那是无数身披铁甲的精锐重甲,居中一面旗帜飘扬,鲜红底色之上,狰狞狼头仰天咆哮。

  虽然秦萧在西域被称作“中原狼王”,但所有人都知道,狼头,是铁勒王旗的象征。

  城门守军原属晋帝麾下,这些年没少经历外敌侵扰,却还是头一回见识这么大的阵仗。黑沉沉的浓影像是压在心头,领兵的校尉头一个回过神,没命敲响示警铜锣:“敌袭!是铁勒人!”

  惊天动地的一嗓子,撕裂了边陲重镇粉饰太平的宁静。

  更不巧的是,此次统领铁勒铁骑的,正是让崔芜极为忌惮的耶律璟。

  旷野立起金色大帐,胡床上蒙着一整张毫无杂色的雪狼皮。身披皮甲的铁勒主帅倚着狼皮,饶有兴味地转动着一枚雕作狼头的黄金戒指。

  “中原人管那座城池背后的土地叫‘兵家必争之地’,”他问身边的副将,“你知道为什么吗?”

  副将名叫“窟哥”,是个魁梧汉子,头发扎成小辫,狼一般犀利的眼里露出贪婪神色:“因为那里藏着挖不完的铁矿和吃不光的粮食,能铸造出用不尽的兵器,就算是冬天也不会有人饿死。”

  “那是一个理由,”耶律璟说,“更重要的是,那是中原人的门户,只要撞开那座城门,中原人的士气和防线就会溃散大半。我们的勇士可以轻松踏上那片富饶的土地,就像狼群捕猎绵羊一样容易。”

  窟哥舔了舔嘴角,徐徐拔出腰间的狼牙刀:“请您下令吧,咱们的勇士已经迫不及待了。”

  耶律璟竖起手掌,下一瞬,尖利的号角响彻天际。狼群们露出嗜血的爪牙,咆哮着冲向伤痕累累的城墙。

  这是一场攻城战,而且是攻守双方实力对比悬殊的碾压战。

  巨木撞向城门,云梯搭上城墙,乌泱泱的潮水自墙根漫上墙头。稀稀拉拉的箭矢不足以抵挡猛兽的脚步,狼群们张开血口,咬住猎物脆弱的咽喉。

  长刀破空,刀光森寒,守城士卒人头落地,鲜血泼满尘埃。

  扼守中原门户的城池在怒潮冲撞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城门瑟瑟战栗,攻城部队很快取得突破性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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