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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逃妾到开国女帝_分节阅读_第229节
小说作者:花时有序   小说类别:穿越小说   内容大小:1.55 MB   上传时间:2025-12-11 12:40:26

  秦萧烧虽退了,身上却没什么力气,被女帝一摁动弹不得,好气又好笑地想:这是趁机报复吧?

  口中却:“礼不可废。臣忝居福宁殿,已是于礼不合,再荒废了礼数,便是朝中言官也轻饶不了臣。”

  崔芜轻轻叹了口气。

  若说丁钰是不把崔芜当女帝,言行举止放肆得过了火,那秦萧就是太把崔芜当皇帝,日常相见过分拘谨,全没了昔年相处的亲近自在。

  这大约是因为他少时目睹嫡兄对自己的猜忌,深知“权势”这把刀有多锋利,一点不想拿崔芜与自己的情份来赌,宁可谨小慎微,恪守君臣之分。

  “也难怪,”崔芜想,“他是经过权势之争的,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现在说什么,他都只会当成心血来潮的花言巧语,不会真正往心里去。”

  慢慢来吧。

  想到这里,崔芜心平气和了。

  “言官嘴碎,我也觉得烦人,可朝堂之上,没他们又不行,”崔芜伸指在秦萧瘦脱形的面颊上戳了下,“不过我怎么觉着,兄长话里怨气挺大?是不是怪我将你扣在宫里,不比自己开府轻松自在?”

  这话说轻是闲唠家常,说重却有指责秦萧不恤圣恩之嫌,他当即要起身请罪:“臣绝无此意!”

  结果刚撑起一半,又被崔芜摁了回去。

  “我倒想放兄长回去,不过你这个性子,回府肯定不能安生静养,还不如留在宫里,好歹有我盯着你。”

  崔芜撒了手,回头吩咐道:“热水和药浴都备好了吗?这个时辰,该为兄长施针了。”

  秦萧伤得不轻,未曾养好又远赴襄阳,一来二去,攒了一身病症,崔芜与康挽春诊过脉,凑在一起得出一个结论:若不好生调养,十有八九要落下病根。

  两人斟酌了一晚上,研究出一套针法和药浴的方子,如此一来,秦萧每日须得在花红柳绿的药草汤中泡足半个时辰,再被女帝扎成个四体僵硬的刺猬。

  一开始,秦萧很难适应,盖因沐浴也好,施针也罢,皆需褪去衣物。不过很快,他发现崔芜下针时极为专注,从不戏谑玩笑,这让他稍稍自如少许。

  浴处设于偏殿,侍女早有默契,备好浴桶便掩帘退下。倪章为秦萧褪去外袍,他矮身浸入药汤,热水没过筋骨扭曲的肩膀,不由极细微地皱了下眉。

  倪章留意到,话中流露隐忧:“少帅肩伤耽搁这些时日,也不知能不能治。”

  秦萧摁了摁右肩,没吭声。没人比他更清楚一只健全的手臂对武将的重要性,但是于新朝的“武穆侯”而言,似乎又没那么重要。

  归根结底,他领兵多年,权威太重。当年尚未长成,已然惹来嫡兄猜忌,前车之鉴历历在目,若是废了一条右臂,能换女帝安心,也不是不能接受。

  但崔芜不这么想。

  她在外殿耐心等了半个时辰,待得秦萧出浴,光裸上身俯卧在罗汉床上,银针早已消毒就绪。这套针法行了无数遍,闭着眼睛都能认准穴位,她不可避免地走了神,视线流连在秦萧肩头。

  “这两日,兄长感觉如何?”

  秦萧不明就里,感受着穴位处传来的酸麻感,闭目答道:“有劳陛下挂怀,臣好多了。”

  崔芜点点头:“既如此,我要动手处理你的肩伤了。”

  秦萧无声无息地睁开眼。

  “其实最佳的治疗时间是刚受伤那会儿,可惜耽搁了,”崔芜咽下叹息,如今懊恼已是无济于事,“拖到现在,兄长伤骨自愈,再要治,可得吃些苦头。”

  他们曾经探讨过这个话题,秦萧早有心理准备:“可是要碎骨重拼?”

  “不止如此,”崔芜的手指落上秦萧肩头,柔腻对粗糙,令后者微微震颤,“伤骨愈合的部位会生骨痂,就像兄长在树皮上看到的瘤子,不将这些清理掉,兄长这辈子都没法拎起陌刀。”(1)

  秦萧沉吟:“要如何清理?”

  崔芜挪动指尖,定格于某处。

  “我要在这里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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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章

  于古人而言, 身体发肤受自父母,不是谁都能接受在身上动刀,但秦萧没有提出任何疑议。

  “陛下打算何时动手?现在?”

  崔芜:“……”

  虽然秦萧没说错, 但“动手”两个字听起来实在别扭。

  “不急,”崔芜说, “我还需要做些准备,且明日吧。”

  秦萧应下。

  然后他突然意识到一件事,从他入住福宁殿至今, 但凡私下相处, 崔芜的自称都是“我”,而非象征九五至尊的“朕”。

  可能是她习惯了,一时改不过口。

  也可能是……

  秦萧用仅有的左手捏了捏鼻梁,掐断不该有的遐思。

  君臣之分犹如天堑,他荣宠至此已是万幸,不该再有更多奢望。

  等到翌日同一时间, 秦萧明白了崔芜所谓的“准备”是什么意思——摆在面前托盘里除了常见的刀具, 还有一把锯子。

  秦萧沉默了。

  崔芜没再解释,秦萧的表情告诉他, 他已经猜到治疗过程是怎样的。

  “先把这个喝了。”

  秦萧问也不问, 接过药碗一饮而尽,末了咂摸下舌尖,发现与平日里饮的十全大补汤味道不太一样。

  “这是什么?”

  崔芜失笑:“喝完了才想起来问,不怕我在药汤中动手脚?”

  秦萧很坦然:“陛下若想动手,无需这么麻烦。”

  然而很快,他发现话放早了,那当然不是毒药,而是崔芜精心调配的麻沸散。药效发作得很快, 不多会儿,秦萧只觉头晕目眩,身体软得挪不动一根手指。

  他哭笑不得:“陛下……这是做什么?”

  崔芜柔声安抚:“治疗过程不会太好受,兄长且睡一觉,睡醒了就没事了。”

  秦萧想说“不必,臣受得住”,可元气大损的身子扛不过药效,饶是他竭力强撑,依然失去意识。

  崔芜亲自动手,将秦萧披散垂落的长发挽成发髻,用麻布笼住。自己亦蒙头罩面,披上惯穿的白披风。

  “开始吧,”她对打下手的康挽春吩咐道。

  秦萧这一觉睡得还算踏实,药剂剥离了肢体官感,一直隐隐折磨他的钝痛短暂消失。再次醒来时,已经是三个时辰后,他独自躺在西暖阁中,窗外天色暗沉,隐隐听得有人说话。

  首先是阿绰的声音,殿内侍女数她活泼,追随崔芜的时间也长,女帝并不十分拿规矩拘束她:“好好的,陛下为何突然换了后殿匾额?兰雪堂,名字倒是好听,只我不懂,雪都是白的,哪有蓝色的?”

  崔芜笑了笑:“不是这个意思……独立天地间,清风洒兰雪,这是赞誉君子独立世外,品格高洁如兰雪。”

  阿绰恍然:“若论独立超然,谁能及得上陛下?”

  这马屁拍得太明目张胆,连秦萧都忍不住摇头叹息。

  “傻丫头,能当皇帝的,可以不择手段,也可以流氓无赖,唯独不能独立超然,否则迟早被人生吃活剥了,”崔芜说,“这话指的另有其人。”

  秦萧心念微动,分明隔了一层窗纸,看不到院中情形,他却莫名觉得崔芜目光洞穿支摘窗,纠缠在自己身上。

  手术很成功,该清理的骨痂都清理干净,该续合的断骨也矫正归位。但对秦萧来说,这不是折磨的结束,而是开始。

  当麻醉药效褪去,原先隐隐的钝痛立刻化作锥心刺肺的巨浪,一层层冲刷肌骨,直如万蚁啃噬。

  崔芜开了活血止痛的方子,亲手喂秦萧饮下。若是平时,武穆侯大约会说些“于礼不合”的套话,但他太疼了,力气化作冷汗从每一处肌理渗出,实在发不出声,只能就着女帝的手吞咽汤药。

  崔芜拧了帕子替他擦拭额头冷汗,心疼得不行:“要不,我再配一剂麻沸散,兄长喝了也好安睡?”

  秦萧却不愿,一碗麻沸散灌下,他整个人如坠梦中,与疼痛相比,失去身体掌控权更让他不安。

  “臣,受得住。”

  崔芜知他脾气执拗,不好勉强,只得道:“那我为兄长讲个故事吧。”

  秦萧恍惚失笑,心说:这莫不是将我当成颜适那小子了?纵然是颜适,十岁之后也再没缠我讲过故事。

  口中却道:“臣洗耳恭听。”

  他已做好准备,听一首哄三岁小孩的幼稚童谣,谁知崔芜张口却是:“许久以前,在那东胜神洲,有一小国名叫傲来国。东海之畔生有一块奇石,受天地之造化,夺日月之精华,久而久之生出灵性。”

  “某一日,奇石崩裂,从中窜出一只石猴……”

  孙行者的事迹在这个时空绝对是头一份,秦萧从未听过这样的故事,不知不觉入了神,连肩头痛楚都暂且撂到一边。又过片刻,药劲上来,他闭目一歪头,居然昏沉沉睡了去。

  崔芜遂住了口,轻柔掖好被角,再于案上点一炉安神香,这才留恋地退出去。

  倪章与燕七仍候在殿外,崔芜压着声吩咐:“兄长半夜也许会醒,若痛得睡不着,或是发起高热,不必顾虑,即刻告诉朕。”

  两名忠心亲卫答应了。

  崔芜掠过一眼,见他二人隐有疲意,放缓了口吻:“兄长伤势反复,你们也跟着担惊受怕。以后排个班,你二人轮流守着,别都杵在这儿,熬垮了身子,心疼的还是兄长。”

  “左右这殿里还有宫人,少一个人没妨碍。”

  这是实话,自秦萧入住西暖阁,崔芜就将殿中宫人分出一半,专门用于照料武穆侯。其中以逐月、初云为首,虽不及亲兵贴心,胜在悉心周到,有些倪章燕七想不到的细节,她们亦能安排妥贴。

  女帝关怀,两人自无不应之理,于是倪章留下守上半夜,燕七回后罩房歇息。

  如此折腾一番,已是临近三更。崔芜回了自己地界,未批完的奏疏已然码在案上。她随手摊开一本,匀了匀笔墨,就见阿绰端了参茶送上:“晚饭那会儿,崔氏又送请安折子。”

  崔芜运笔不停:“说什么?”

  “说崔老夫人瞧着不好,也不知能否过去这个年关,老人家这辈子没别的心愿,就想再见幼时失散的孙女一面,”阿绰低声道,“还有御史跟着上疏,说什么陛下仁孝,当不可令亲长抱憾,反正话里话外,都劝说您亲自探望崔老夫人。”

  崔芜微哂,提笔落下朱批。

  这是她给阿绰的特权,每日送呈的奏疏,皆由阿绰先过一遍,做出摘要附在折上,再按所奏之事分门别类。

  如此,省下崔芜不少功夫,阿绰亦觉获益良多。

  “以后折子只会更多,你若忙不过来,就叫逐月帮你,她出身书香,这些事做得来,”崔芜吩咐一句,又道,“至于崔家,还如以往,留中不发。”

  “朕给十四郎几分颜面,真被他们当成令箭,以为可以开染房了?”

  崔芜不在乎崔老夫人死活,也不觉得那位高高在上的名门主母会对素未谋面,甚至连血脉是否亲生都存疑的“孙女”有何亲情。

  这世间的唱念做打、悲欢喜怒,说到底无非是为了“权”和“利”。

  “之前命你往江南去信,你哥哥可有消息传回?”

  “尚未,”阿绰道,“我明日再去封信催催,务必在正月之内,给陛下一个准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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