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小说网
最新小说 | 小编推荐 | 返回简介页 | 返回首页
(好看的穿越小说,尽在久久小说网,记得收藏本站哦!)
选择背景色:
                    浏览字体:[ 加大 ]   
选择字体颜色: 双击鼠标滚屏: (1最慢,10最快)
从逃妾到开国女帝_分节阅读_第285节
小说作者:花时有序   小说类别:穿越小说   内容大小:1.55 MB   上传时间:2025-12-11 12:40:26

  他迫不及待地打发走狄斐,立刻拆了信封,映入眼帘的果然是熟悉的簪花小楷,更有一枝风干腊梅滑出信封,落在案上。

  秦萧捻起梅枝闻了闻,隐约嗅到若有似无的幽冽甜香。

  再看信件,果然是熟悉的文字风格,所述不过日常琐事,却因出自那人之口,别有一股鲜活气息。说起朝堂诸公反对皇城司的情形,更是口吻辛辣刻画翔实,生生将千里之外的景象搬到秦萧眼前,看得武穆王时而眼皮抽跳,时而又拍案叫绝。

  但是最后,崔芜笔锋一转,多了几分难以察觉的感伤缠绵。

  “……昨夜北风呼号,今早起身,见庭中腊梅绽放,幽香冷冽。回忆去岁与兄长温酒赏梅,心中感慨万千,腊梅盛放如昔,然斯人不复眼前。”

  刹那间,秦萧脑中好似打过一道闪,鬼使神差般往外走去。

  恰好倪章端着水盆进来,险些与他撞个满怀:“王爷这是要去哪?”

  秦萧应声驻足,深吸两口气,终于回魂了。

  “我真是魔怔了,”他揉着额角,苦笑不已,一边道“没什么”,一边折回帐中。

  “去拿纸笔,”他吩咐,“本王要与京中写信。”

  倪章只道自家主帅有紧急军情禀明,忙捧来笔墨纸砚,只听秦萧头也不抬地吩咐道:“上回途经一口水潭,看到潭底有许多五彩卵石。我命你收集起来,可还存着?”

  倪章不明所以,据实答道:“都在卑职帐中收拾呢。”

  秦萧运笔如飞:“等本王写完信件,一并送回京中——我看陛下院里摆了好些盆景,她大约喜欢这些。”

  倪章:“……”

  如果倪校尉生活在后世,就会知道,有三个字能惟妙惟肖地形容他此刻心情。

  撒狗粮。

  然而当着自家主帅的面,他心里纵是腹诽泛滥,也只能规规矩矩地应道:“是,卑职这就去办。”

  他滚回帐中翻出彩石,用木匣装了一捧,途经伙夫营时,忽见灶头冒着红光,大锅里滚着沸水,许多个白胖饺子等着下锅。

  此次出征不同寻常,物资供应充足至极,吃饱肚子固然不难,三天两头甚至能见着荤腥解馋。

  饶是如此,倪章见了饺子也忍不住流口水。二十来岁的大小伙子,正是能吃的时候,眼瞅着没人留意,他偷摸拈起一只,就要送进嘴里。

  斜刺里突然伸出一只手,“啪”地打开他。

  倪章猛地回头,只见初云脸色不善地瞪他。

  倪章的火气顿时熄了,赔笑道:“初云姐姐。”

  初云毫不客气:“王爷吩咐了,第一锅饺子先给伤兵营,至于你?全须全尾活蹦乱跳,且再等等吧。”

  昔日秦萧入宫养病,倪章服侍在侧,没少与宫中女官打交道,知道初云最是口硬心软,是以一点不惧:“好姐姐,我要给王爷办差,等转回来,这点饺子早被那帮饿狼抢光了。”

  “你行行好,赏我一个吧。”

  初云“呸”了一声,却还是捞起一只塞进倪章嘴里。那饺子是猪肉黄芽菜馅的,肉汁香浓,芽菜脆嫩,最是鲜美不过。倪章吃得意犹未尽,却不敢再要。

  正要走人,初云忽又叫住他:“等等。”

  倪章诧异回头,一只油纸包被塞进怀里:“等你晚上饿了,留着垫肚子吧。”

  倪章笑得见牙不见眼,回头寻了个无人处打开纸包,果不其然,里头是肉脯和锅巴,香得直勾口水。

  也是久经沙场的悍将,此刻却情不自禁地抿起嘴角,小心揣好油纸包,美滋滋地走了。

  另一边,初云领着伙夫,拎着煮好的饺子去了伤兵营。没到近前,就听史伯仁的大嗓门嗷嗷叫唤。

  史将军这伤甚是冤枉,那一日铁勒退走,他奉命搜查敌军营地,不想这帮缺德带冒烟的龟孙人都走了,居然在营中设下机关。他一时大意,被生锈的箭头蹭出一道血口,当晚发起高热。

  以眼下的医疗条件,这几可算无解的绝症,但大魏军中分毫不惧,一封书信发往太原府,不到半日,救命的青霉素就送了来。

  此时,女医正按照康挽春所授,要为史伯仁做肌肉注射。那脸皮比砖头厚的暴躁将军却死死摁着裤腰,说什么不肯让女医扒下。

  “谁说扎针一定得脱裤子?”他振振有词,“当初我们王爷伤了,还是陛下亲手扎的呢。”

  女医拽了两次没拽动,不耐烦道:“陛下就是这么教的,莫说王爷,天王老子来了,也得扎后腰!”

  史伯仁愣住,只一刹恍神,阵地已告失守。他顾不得后腰传来的酸麻感,只顾琢磨:王爷当初是怎么扎的?

  那一针,到底扎哪了?

第274章

  年关将至, 有人欢喜有人愁。

  小年当日,秦萧回了趟太原府。关内世家清理得差不多,得了好些无主民田。按女帝的意思, 贫瘠的留着建厂,肥沃的分给流民。若有多的, 索性化作军屯,将士们种些粮食菜蔬,平时也可打打牙祭。

  此事须与秦萧商议, 亦可看作为武穆王接风。

  然而进了府衙正堂, 本该在此迎候的洛御史却不知所踪。这是很严重的失礼,盖因武穆王职衔太高,亲王爵位,几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公孙真唯恐秦萧见罪,忙不迭赔礼:“洛大人并非有心怠慢, 万望王爷见谅。”

  秦萧不至于为了这点小事发作, 只是疑惑:“可是豪强又有不妥?”

  公孙真支支吾吾:“虽与豪强有关……倒也称不上不妥。”

  秦萧原是随口一问,见状来了兴趣:“怎么回事?洛御史究竟去哪了?”

  公孙真牙疼似地哼哼:“城西十里, 西山寺。”

  秦萧讶异:“上香?”

  公孙真摇头:“找人。”

  秦萧:“……”

  西山寺名为“寺”, 实则是尼姑庵。主持出身名门,只因父母早亡、无人护持,索性舍了全副家业,立起这座大寺,收留无家可归的乱世孤女。

  因她有学识、懂相人,寺中香火向来不错。这一日,一辆马车踏破寂静山道,车上跳下个斯文书生, 三步并两步踏上石阶。

  “敢问小师傅,寺中可有一位鸾娘小姐?”

  洒扫庭院的小沙弥抬头,年岁不大,说话却老气横秋。

  “遁入空门,只有佛祖信徒,没有夫人小姐,”她单手合十,“施主怕是寻错了地方,请回吧。”

  洛明德急得满头大汗:“不会错,鸾娘是她俗家名字!她三日前刚剃度,烦请小师傅好好想想。”

  小沙弥果真想了片刻:“三日前……施主说的莫不是净缘师姐?”

  洛明德微怔,回味着“净缘”二字,近乎痴了。

  “净缘、净缘……”他喃喃须臾,忽然道,“在下求见……净缘师傅,烦请小师傅通禀。”

  洛明德有官身,是当今天子器重的才俊。主持不敢阻拦,命小沙弥将其引至一处院落。只见庭院清寒、房门紧掩,屋里传出敲木鱼的声响,一下一下,清脆又单调。

  洛明德来时满腔急切,到了近前,却又生出近乡情怯的踌躇:“鸾、鸾娘,是你吗?”

  屋内木鱼声停顿片刻,许久,飘出一道似曾相识的柔美叹息。

  “世上已无范鸾娘,只有出家人净缘,”她叹道,“洛大人,请回吧。”

  洛明德眼眶湿润了。

  他想起查抄范府时,问遍阖府也没一个名叫鸾娘的婢女。他不死心,又查了族谱,发现范氏旁支有一孤女,闺名“令鸾”。因父母早亡,寄居于堂叔家——这位堂叔正是当初救了洛明德,又险些烧死他的范姓家主。

  洛明德这一惊非同小可,立马提审范氏家主,得知自他逃后,范鸾娘也没了踪影,想必是知晓闯祸,不敢面对亲长。

  时逢乱世,孤苦弱女无依无靠,能去哪里?这些时日,洛明德几乎将太原府地界翻了个遍,好容易打听出些许端倪。当下连武穆王都顾不得迎接,直奔西山寺而来。

  “听闻范氏遭劫,家产抄没,女眷亦难□□配,”范鸾娘……不,此刻已是净缘,叹息道,“洛大人是来抓捕漏网之鱼吗?”

  洛明德急得嗓子都哑了:“当日若非小姐相救,我怕是已尸骨无存,救命之恩尚未报答,怎可忘恩负义?”

  他两步踏上石阶,抬手意图敲门,却出于某种莫名的顾虑,顿住了。

  “鸾娘,你听我说,我知所有恶事都是你堂叔所为。你一柔弱女子,依附于彼,求存已是艰难,如何知晓他的所作所为?”

  “我会将内情禀明圣上,当今天子宽仁大度,必不会降罪于你。你想在佛寺之中念经静心也无妨,只是莫要耽误了青春,你往后的日子还很长,一定会得到善报的。”

  阴暗屋舍,跪于蒲团上的女尼睁开眼,指尖簌簌转动佛珠,唇边浮起苦笑。

  求存艰难?

  不知堂叔所为?

  她自幼丧父不假,却也不曾受过慢待。堂叔年轻时曾受父亲恩惠,一向视她如己出,甚至比亲生女儿还好上三分。凡堂妹有的,她必有。她有的,堂妹却未必有。

  可就是这般亲切慈爱的堂叔,背地里却帮着本家,做着侵吞民田的勾当。

  范鸾娘是女流不假,却并非万事不知。她曾亲眼看到堂叔带人闯进孤儿寡母家里,半是威逼半是利诱,将人家仅剩的肥田过到自己名下。也曾目睹被吞了田的百姓无处申冤,最终投井而亡,捞出来时,身体泡涨面目全非。

  她心知这是丧天良的勾当,也知道堂叔和本家所为触犯国法,罪不容诛。

  但乱世之中,所有人都这么做,强者吞食弱者已成不变之定理。

  直到洛明德出现,她才知道,原来丧尽天良是会有报应的。

  彼时,范莺娘并不知晓洛明德身份,只是堂叔让她假扮婢女套话,她就照做了。洛明德不明就里,涉世亦未深,与她说了好些内情。她不敢隐瞒,转头告诉了堂叔。

  她本以为堂叔会就此收手,或是痛哭流涕求得钦差谅解。她天真地以为这不失为一件好事,至少自己不必日日夜夜担惊受怕。

  但她没想到,堂叔竟是打定一条道走到黑的主意,一不做二不休,要灭了钦差的口。

  这是范鸾娘第一次违背堂叔的意愿,可能是她对这俊秀斯文的钦差有了几分好感,不忍他惨死大火,也兴许是仅存的良知催促她做出抉择。

  总之,她鬼使神差地救出洛明德,带着他逃离范家。

  那一夜,站在坡上,身前是化不开的夜色,身后是冲天大光。范鸾娘也如明暗分割的天幕一般,被截然相反的立场拉扯。

  她自知坏了堂叔大事,没脸面对亲长,遂辗转寻了佛寺安身。不曾想,竟是阴差阳错逃过一劫。

  可身子安耽了,心呢?

  “堂叔于我有养育之恩,我出卖亲长,是为不孝。范氏因我颓败,多少族人上得刑场,血流成河,是为不仁。我一待嫁女儿,却对陌生男子心生情愫,不惜违逆亲长吩咐,与之夜奔,是为不贞。”

  净缘低头看着青砖地上拖出的长影,似笑又似哭:“像我这般不孝、不仁、不贞之人,即便天子恩赦又如何?这红尘之中,早没了我容身的地方。”

  门外,洛明德哑然。

  他确实可以求得天子恩赦,但世间之人何其多?悠悠众口却是堵不住的。

  盖因这世间对女子殊为苛刻,可娇养,可疼宠,就是不能有自己的意识。有了,就是违逆亲长,是不孝,是不安于室。

  可当男子们犯事闯祸,第一个倒霉的就是女人。她们被下狱、被充作官妓,先辱身、再辱心,世人非但不抱以同情,反而以其享受了父兄恩庇为由,竞相围观,拍手叫好。

本文每页显示100行  共417页  当前第285
返回章节列表页    首页    上一页  ←  285/417  →  下一页    尾页  转到:
小提示:如您觉着本文好看,可以通过键盘上的方向键←或→快捷地打开上一页、下一页继续在线阅读。
也可下载从逃妾到开国女帝txt电子书到您的看书设备,以获得更快更好的阅读体验!遇到空白章节或是缺章乱码等请报告错误,谢谢!